顾墨琛桃花眼中泛起一抹笑意，苏以欢自问自答，“一千零一万。”
这多出的一万，两位苏小姐手头再拮据，也不至于拿不出来。
她笑得甜美灿烂，像极了一只偷了腥的猫，幸灾乐祸没有半点的收敛。
男人忽地欺身靠近她的耳畔，“我的……顾先生？”
苏以欢一怔，眼睫微微颤动，她刚刚的那一句，是对莫清莲“你那个扶不上墙的浪荡子”的回应。
“你别误会，我……”苏以欢下意识地转头，但没有提防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差一点，她的红唇就要擦过他的。
她双眸微阔，本能地后退两步，心头小鹿乱撞。
男人缓缓地站直了身体，一双桃花眼，笑得格外招摇。
他的皮相本来就是顶尖，此刻笑容绽放，更有一种勾魂动魄的感觉。
苏以欢望着他，有些移不开目光，脑子中不期然地冒出了一个念头……
眼前这个男人，她睡过。
念头一旦冒出，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一下子撞入脑海中。
苏以欢白皙的脸颊，染上了一抹动人的绯色。
男人迈出一步，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你该不会是对我想入非非了吧？”
他的语气，一贯的轻佻肆意。
苏以欢目光飘忽不定，“我才没有。”
可她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明显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身前一暗，她不用看，也知道男人离她有多近。
苏以欢的手抵在顾墨琛的胸膛上，微微推开，心慌之下，赶紧转移话题：“刚刚的手链，你用我的卡付的钱，你又占我便宜。”
他失笑，苏以欢煞有其事，“难道不是？”
“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辜负了你？”顾墨琛散漫极了，放肆的目光却落在了苏以欢的身上。
“顾墨琛！”她的声音提高。
顾墨琛忍俊不禁。
她轻哼了一声，压低了帽檐往里面走，一会儿才故意平静地说道：“你别误会啊，我单纯就是喜欢那对情侣手链的款式。”
他没吭声。
苏以欢忍不住扭头去看，他薄唇勾着笑，随性散漫，帅到让人移不开目光。
这一路走来，多的是女人偷偷看他。
“嗯，我也……”
男人若有所觉地转眸，对上她的目光。
“……很喜欢。”
苏以欢猛地一下转回头，字面上的意思没什么，可她莫名觉得，她被顾墨琛狠狠地撩了一下。
就有些……
招架不住。
……
天色渐暗，苏以欢最后挑选要送给顾老夫人的礼物是一条经典款的丝巾，不会贵重到突兀，但也大大方方地可以拿出手。
微博上，“重获新生”和莫清莲工作室两方，都在铆足了劲带莫清莲演技的热度。
这两方显然对彼此都有误解，不过，也正中了苏以欢的下怀。
此刻莫清莲有多众星捧月，到时候摔下去的模样就有多么狼狈。
车停在顾家老宅院子里，男人侧眸朝她看过来，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评论，都是在骂苏以欢，顺带捧莫清莲。
苏以欢反而是看的津津有味。
额头一凉，被轻轻地敲了一下，兴致正浓的苏以欢抬起一双茫然的眼。
“到了。”
对上他眼中的笑意，她才后知后觉地望向窗外。
“……哦。”
苏以欢下车，古色古香的建筑映入了眼帘，恢弘大气。
顾家老宅坐落于半山腰，已经有百年的历史，占地面积超过两千平方，每一处都有专人精心打理。
雕刻，建筑，透着岁月沉淀后独特的韵味。
相比之下，没有什么底蕴的苏家，对比之下就有些暴发户的俗气。
两人一进门，顾老夫人立刻迎上来，她连看都不看顾墨琛，上前就握住了苏以欢的手。
“终于等到你了，来来来，先吃饭，也尝尝奶奶的手艺。”
这样的热情，反而让苏以欢有些吃不消。
“奶奶，她一来你就亲自下厨，我可吃醋了啊。”顾墨琛轻笑，半真半假地说道。
顾老夫人给了他一个白眼，“看你看了二十多年，人都看烦了，你哪里有小姑娘可爱。”
他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故作迟疑，“我生错性别了？”
“你才知道？”顾老夫人嫌弃极了。
“奶奶，彩衣娱亲，我穿个女装和她也差不了多少。”他连连叹气。
顾老夫人摆了摆手，就跟在赶苍蝇似的，“你穿了再说。”
苏以欢眉眼带笑，顾老夫人和顾墨琛是真的很亲近，看得出来祖孙的关系非常好。
“以欢。”顾老夫人喊她。
“嗯？”
顾老夫人凑到了她的耳边，“他也不是没有穿过女装，要不然给你看看？”
苏以欢眼睛微亮，刚要点头，就听到了顾墨琛幽幽的声音，“奶奶，我听得到的。”
顾老夫人咳嗽了一声，面上不带任何的歉意，“好了，吃饭。”
虽然是家常饭，但每一道都能感受到顾老夫人的用心。
苏以欢是全程都有一种被投喂的感觉，但她就舍不得拒绝顾老夫人的好意，直到碗被塞满，她是真的有点吃不下。
“奶奶，你不能因为人家白白嫩嫩的，就把人家当猪养啊。”顾墨琛故作吃味。
全程，被照顾的都是苏以欢，而他这个以往被老太太放在心尖尖上的孙子，此刻一点的分量都没有。
白白嫩嫩？猪？
苏以欢嘴角一抽，没有转头，手却从桌下悄悄地伸过去，一把掐住了他腰间的软肉。
“嘶……”
她赶紧松了口气，若无其事。
“奶奶，她掐我。”顾墨琛直接告状。
顾老夫人微愣，苏以欢懊恼极了，略微有点心虚地对上老夫人的目光。
“奶奶，我……”
“有你这样的吗？”
“我错……”苏以欢更怂。
“小姑娘白白净净得那么漂亮，你才像是猪。”顾老夫人横过去一眼，“以欢，能动手别动手，他就欠教训，别惯着他。”
顾墨琛哀怨，“您还真的是我亲奶奶。”
顾老夫人端过苏以欢的碗，直接往他面前的空碗中一倒。
苏以欢眼皮一跳。
老夫人却理所当然，“女朋友都吃不下了，一点眼力见没有，活该你单身。”
顾墨琛竟然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你嫌弃？”顾老夫人轻哼了一声，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