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莲嘴唇动了动，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从头到尾，没有证据，苏以欢是故意在套她。
“时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心头翻起惊涛骇浪，面上只是略带惊慌失措，和往日里，一样的清纯无辜。
“好，”陆时轻点了点头，“那就当你不知道吧。”
话落，他转身径直离开。
莫清莲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双眸猩红，咬紧牙关，忽地，她轻笑了一声。
她一定要让苏以欢不得好死！
……
清晨，微醺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落一地。
苏以欢缓缓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第一时间就将手机拿了过来。
手机没电了，她稍有些懊恼，她本来想看看，顾墨琛挂了视频没有的。
不过……
她昨天手机的电量在八十往上，能视频到没电关机，至少也要三个小时往上了。
事实上，手机开机之后，显示的电话时间是三个小时多五十一分钟。
保姆车上，染七七凑过去碰了碰于庆芳的肩膀，挤眉弄眼一阵，“姐，你看她那个模样，是从哪里刚放出来的吗？”
于庆芳往苏以欢撇过去一眼，有些忍俊不禁，“确实像。”
染七七咳嗽了一声，干脆挪到了苏以欢的后座上，从后面戳了戳她。
“怎么了？”
苏以欢连目光都没有从聊天窗口上移开，三个小时多五十一分钟的视频记录，连看着，都分外的顺眼。
“姑娘……”
染七七咳嗽了一声，语重心长，“你知道你已经盯着手机傻笑半个小时了吗？”
“我哪有？”苏以欢立刻将手机一关。
“大姐，咱就是说你都不照镜子的吗？就算咱没有那个条件，你倒是伸手摸摸啊。”
于是乎，苏以欢伸手摸了一下咧到后脑勺的嘴角，赶紧压下嘴角。
“这么高兴，难不成……”
染七七将脑袋凑到她面前，“睡啦？”
她一把推开，“才没有。”
“呵，这不睡都笑成这样了，那真要被你睡成了，某人不得傻笑个几天几夜的啊。”
苏以欢没好气地撇过去一眼，“才不会，又不是没睡过。”
“那能一样吗？不过我算是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你对顾先生的肉体，有企图心。”
苏以欢的脑海中，就不受控制浮现出顾墨琛的肉……
“承认吧，莫非不敢？”
苏以欢赶紧收住脑海中的浮想联翩，但也不能弱了自己的气势。
不就是嘴炮吗？又不用负责任。
“对，食色性也，何况那是极品。”
咻——
这是微信语音发送才有的标志性声响。
“染七七，你做什么了？”
染七七拿着手机晃了晃，“我就是把你对顾先生不留余力的赞赏，转告他本人知道。”
她呆了一瞬，瞬间爆炸，“赶紧撤回来！”
可下一秒，她的微信提示音响了起来。
她还抱着那么一点的侥幸，划开了手机屏幕。
顾墨琛：“苏小姐的企图心我收到了，下次有机会，一定好好配合。”
配合……
配合什么啊！
苏以欢对着染七七咬牙切齿，后者缩了缩脖子，直接躲回到了于庆芳的身旁。
苏以欢低头看着顾墨琛的那一条微信，犹犹豫豫地回复过去。
“我刚刚是开玩笑的，你应该懂的吗？”
“嗯。”
她抿了一下唇角，“嗯”是什么意思？懂还是不懂？
“我对你没有企图心。”
隔了几秒钟，回复收到了。
“对我没有，对我的……肉体，有。”
红霞漫上她白皙的脸颊，她一下按掉手机，翻转屏幕盖在了膝盖上，凶神恶煞地瞪着染七七的后脑勺，她的一世英名，都毁在染七七的手里了。
“姐妹，咱说实话。”染七七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拿到目光的杀伤力。
“你在顾先生面前，还有形象这个东西吗？”
苏以欢一愣，她所有狼狈不堪的模样，都被顾墨琛见过。
她在顾墨琛那里，很难说有没有形象可言。
“既然没有，那你计较什么？”
这个问题，直击本源。
苏以欢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静默片刻，“……我可谢谢你。”
染七七施施然，“不客气。”
车停在了白子实的工作室门口，今天只她一个人试镜，前台带着她到了白子实的办公室。
“白导在里面，苏小姐一个人进去就好，两位在门口等。”
办公室的房门是虚掩着的，苏以欢轻敲了几下，就推开了房门。
办公室空间很大，摆设简单干脆，一百八十度的落地窗，采光很好。
苏以欢进去的时候，没有乌泱泱的一大片评委，也就只有白子实，以及他身边的……莫清莲。
白子实靠在椅背上，挑染成蓝色的头发在黑白分明的办公室中，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苏小姐是看到我比较惊讶，还是看到她？”
两人昨天晚上才打过照面，而且还是印象十分深刻的接触。
苏以欢浅浅地勾了一下嘴角，“我是不是该说一声，打扰了？”
“你大可放心，工作的事情，我不会掺杂私人的情绪。”白子实撇了下嘴。
苏以欢不置可否，“白导想要让我试什么戏？”
“我来出题吧。”莫清莲突然说道，“就是不知道苏小姐介不介意，不过苏小姐也是专业演员了，不至于接受不了吧？”
白子实眉间蹙了一下，今天莫清莲会过来找他，出乎他的预料，但来都来了，总不能赶人走。
“话说到这个份上，莫小姐希望我怎么回？”苏以欢低笑了一声，随意地站在，从容，不见有半点的紧张。
愣是谁都看不出来，来之前，她把这次试镜看的有多重要。
“表演一个风尘女子街头拉客。”莫清莲说道。
苏以欢眸色微冷，“这是剧本上的内容？”
“演技考量的是方方面面，怎么，苏小姐是不会吗？”莫清莲掩嘴笑了声。
“好。”
苏以欢站在，肩膀微微下垮，目光不停地来往人群中寻找目标客户，气场，和刚刚截然不同。
白子实的眸光略暗了一些，苏以欢之前演的基本上都是肥皂剧，演技方面，她被所有媒体都低估了。
他身体微微地往前倾，甚至有一种见猎心喜的感觉。
小一段表演结束，莫清莲拍了几下手。
“苏小姐超乎我的意料，真的特别棒，我都以为……”
她嘴角勾着几分恶意，“这才是苏小姐的本质。”
她，无非就是在说，苏以欢，是出来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