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哗声一片,各种各样的目光集中到苏以欢的身上,像是要扒光了她的衣服,去看她的内里一样。
尤其是那些男人的目光,更是下流直接。
苏以欢嘴唇抿得发白,“这些照片,是假的。”
罗诗双冷笑了一声,“你除了狡辩之外,就说不出其他的了吗?我跟你没有深仇大恨,何必作假来陷害你。”
这也是苏以欢想不通的地方,她本能地望向了人群中的莫清莲,触及莫清莲眸中的得色,她瞬间恍然。
眼前这一出,是莫清莲送给她的大礼。
“苏以欢的那些角色,该不会都这样来的吧?”说话的,是一个十八线的小艺人。
声音不算太高,但足够周边的人都听得到。
罗诗双嗤笑出声,“苏以欢也就是表面上清高骄傲,私底下比谁都要放荡下贱,要不然也不会爬床换资源。”
苏以欢掌心收拢,慌张无用,她冷静地望向桑文华,“这照片上的人,是我吗?”
桑文华嘴唇蠕动了一下,还没开口,就被罗诗双狠狠掐住了手腕。
“不是她的话,你告诉我是谁?”
桑文华护那个小情人护的要死,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苏以欢,拉小情人下水。
他没吭声,这种沉默的态度跟默认没有任何的区别。
苏以欢眸光冷了下来,“我拍你的戏是在前年,照片的时间是今年,你不妨不告诉我,我换了什么资源回来?”
谁都知道,苏以欢处于空窗期,业内人士都在观望陆家的态度,哪怕苏以欢的流量最大,她也接不到工作。
苏以欢面上浮着的笑依旧娇软,但眉眼之间,是说不出的讥诮鄙夷,“我爬床换资源,那肯定是我主动,那麻烦你拿出任何我联系过你的记录,但凡有一个,我认!”
桑文华嘴唇动了动,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些记录留着做什么,看你发骚吗?”罗诗双冷笑,站在桑文华的面前,“早就删除干净了,这照片,就是最好的证据。”
罗诗双捏着一张照片甩了甩,“女人的胸口有一颗黑痣,你不是说照片是假的,那你把衣服脱了,现场证明给我们看。”
周围一片的哄笑,所有人都在看苏以欢的热闹。
于庆芳的面色发青,想不到有效的应对办法。
哪怕后面可以证明这些照片是合成的,但也挽回不了苏以欢的名声。
莫清莲出的这一招,简直是毒辣无比。
“对啊,苏小姐,”刚开始说话的那个小艺人捏着几分的阴阳怪气,“你身上要是没有这颗黑痣,那肯定弄错了,你不敢脱,该不会是心虚吧?”
鼎晟财团代言人定下的消息还没有对外公开,此刻的苏以欢,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最软的柿子,随手可捏。
“啧,原来你连桑导都勾搭过啊,”又一个男人开口,贪婪的目光黏在了苏以欢姣好的身材上,“我可以作证,这照片就是真的,你身上的那颗黑痣,可风情的很啊!”
这一下,大厅里又炸开了。
“脱了吧,让大家一起帮你看看。。”
“这世界就是不公平,大美人脱了衣服往床上一躺,多少的资源都赚出来了。”
“要是苏以欢身上没有那颗黑痣,也算还她一个清白了……诶,好像不对啊,这脱都脱了的,哪里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舆论最可怕的就是颠倒黑白,苏以欢紧紧地攥着手,也压不下心里蔓延开来的凉意。
这些事情,她有没有做过其实所有人都清楚,可相比顺应逻辑得出来的真相,他们更愿意看到的是昔日天之娇女洋相尽出的样子。
苏以欢嘴唇咬得发白,指甲深深地抵进掌心里,她毫无办法,却也不想对着这些人有半点的示弱。
陆时轻脚步刚动,就被杜虹颖拉住了手,后者冰冷的目光牢牢地锁在他的身上。
“你想趟这趟浑水?”
陆时轻脚步一顿,此刻和苏以欢沾边,他也会被卷入桃色风波。
“脱啊!大家都等急了。”
“苏以欢,我们都等着要看你那颗黑痣有没有那么风情。”
他们边说边笑,此刻的苏以欢,就连被他们平等尊重的资格都没有。
“你们说够了没有?”于庆芳怒气腾腾,蓦地爆发。
“你是她的经纪人,之前拉皮条的活该不会也是你做的吧?”
周围,又是一片大笑。
苏以欢冷眼望着,哪怕头脑足够冷静,也抵不住一下下涌上来的眩晕感,身体冷得发颤。
“苏以欢,你到底是脱,还是不脱……”罗诗双勾着嘴角笑。
砰——
一个酒瓶从她面前划过,狠狠砸在桑文华的脑袋上,血花四溅,啤酒砸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四分五裂,声响清脆。
桑文华本能地抹了一下脑袋,满手都是血,他吓得脚软,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也砸懵了所有人,周围瞬间一静,不约而同地往后看。
苏以欢微微一怔,下意识地转过头,高大挺拔的熟悉身影一下子就撞入了眼帘。
她抿紧了嘴唇,他缓缓收了手,就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过,仿佛那个酒瓶并不是他砸的一样。
苏以欢一动不动,看着他阔步朝她而来。
男人的面容俊美,身姿笔挺,黑色的衬衫袖子挽起,露出银灰色的腕表。
风流招人的桃花眼中不带半点的笑意,反而如同是浸了千年的寒冰,冷得让人心生压力。
众人莫名连大气都不敢喘,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到了苏以欢的面前。
苏以欢抬起头,静静地望着他。
刚刚那么难堪的处境她也没有落一滴泪,可此刻却莫名地忍不住了。
她的眼眶不自觉地红了起来,咬着下唇,又倔强又委屈。
顾墨琛大手放在她的后脑勺,轻轻地将人揽进了怀中。
“我来了。”
三个字,让苏以欢瞬间破防,紧绷的神经一点点地松缓下来,方才压下的情绪一瞬间有些失控。
她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她的狼狈,只把脑袋深深地埋进他的胸前。
胸前一小处湿意,男人微微低眸,她小弧度地颤抖着,努力调整着情绪。
心头仿佛是被针扎了一下,男人黑眸中覆上了一层浓重的阴霾。
“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苏以欢的姘头……”罗诗双冷笑一声,提高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