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明末贰臣,一句水冷苟活,最终成了满清鞑子的狗。
对于这位,林休心中没有半点好感。
猜测可能是因为老黄的事情,使得对方注意到了他。
“想不到你竟然听过本官,那就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
钱谦益根本不知道贰臣的含义,不然的话,恐怕连弄死林休的心都有了。
“归顺本官,为本官做事,等以后发达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钱谦益直接用上了利益的手段。
换做其他人,可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但是林休没有半点思考,直接拒绝了。
“我只喜欢卖包子,不可能为大人所用。”
“你不怕本官杀了你吗?”
钱谦益冷声威胁,打算强逼林休顺从。
作为崇祯帝的结拜大哥,林休胆气还是有的。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不仅仅是你,就连你身后的家人都会受到牵连。”
他索性扯起了虎皮。
“既然你调查过我,应该知道我是为那位服务的,你说,他要是知道我出事了,你们还能活吗?”
林休在赌,赌钱谦益会妥协。
“杀了你,本官也有办法处理。”
只不过是一市井小民,钱谦益不相信朱由检真的敢杀他。
只要敢动,满朝文武恐怕有多数都不会同意的。
当今天下仍是大明天下,然而,当今天子却已经再是一呼百应的存在了。
“陛下重贤才,我虽是市井小民,却也能为陛下出谋献策,解国家之困。”
林休不缓不慢,已经在心中打好了腹稿。
对方可以不信这个邪,但是他不相信对方真的敢用命去尝试。
这可是宁愿做贰臣,也不与大明同存亡的贰臣,贪生怕死是他的显著优点。
的确,钱谦益没有这样的打算,不过就这么放了林休,他依旧会面上无光,扫了眼空荡荡的客栈,计上心头。
“蒙上犯人脑袋,收押牢狱。”
冰冷的声音响起,在一旁的下属迫不及待的拿出麻袋,套在了林休头上,随即将对方押出了泰和楼。
钱谦益昂首挺胸,傲然的走了出去。
因为那些官军的出现,泰和楼外面多了些看热闹的人。
钱谦益扫了一眼,下令驱逐。
“看什么看,朝廷办案,谁再不走,就不用走了!”
在他看来,区区刁民,不足为虑。
本以为恐吓一番,就会让众多民众一同离开,然而等了片刻后,他发现群众竟然越来越多。
人群中,走出一靓丽女子,见到她后,钱谦益不由得呼吸粗重,随时都有化身成狼的念头。
“你们凭什么抓我相公?”
李香君得知消息后,停下包子铺的活计,带着一众伙计匆匆赶来。
“本官刚刚得到消息,林休乃是起义军的同伙,先前起义军能攻到顺天城外围,与他脱不开关系,需要带回去,交由刑部调查,若冤枉了他,本官会给诸位一个交代。”
钱谦益扯起谎来,面不红心不跳。
还真有人被他唬住了,只不过是少数,更多的还是认为林休不是那种人。
二狗等人更是拦住了官军的去路。
“东家他包子铺日流水上千两,守在顺天城过痛快日子是他想要的生活,根本不可能与起义军有所牵扯。”
他一开口,引来了众人的附和,纷纷说出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虽不尽相同,但是无一例外的都在表达着林休并不是那种人。
眼见群情激奋,钱谦益担心再闹下去,会惊动崇祯帝留下的后手,万一这件事传到当今天子的耳朵里,恐怕他也不好给个交代。
怀疑林休,不就是在质疑圣上?
他这无疑是引颈就戮,赶着送死。
“本官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既然诸位为他说情,那么本官就不把人带走了,留给你们,日后出了差池,在座各位一个都跑不了!”
临走前,钱谦益依旧没忘记威胁。
既然他带不走林休,那就想方设法制造矛盾,只要引起人心中的猜忌与恐慌,最终林休就会被孤立,届时他再动手,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林休。
“林掌柜,你没事吧?”
等到官军将林休放开,众人纷纷赶上前去嘘寒问暖。
目前顺天城的格局可以说是一清二楚了。
林休可以说是一家独大的场面,交好对方才能有前程似锦的未来。
人群中,赶过来看戏的李母,目光中闪过一抹阴狠,就差那么一点点,为什么不把人带走!
只要那个小子一走,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拥有那一切。
想到这,她心中不仅没有半点悔恨,反倒是一条毒计上了心头。
“等着吧,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发泄一番情绪后,李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人群,没有引起半点注意。
摘下脑袋上的麻袋,林休感激的看向众人。
“谢谢诸位为我发声,今天的包子我请客,请诸位移驾到包子铺,每人三个包子,免费吃!”
林休很清楚,如果没有这些人,仅仅凭借李香君他们,恐怕就要凉凉了。
众所周知,钱谦益可不是什么善茬,落在对方手里,还能有他的好?
“林掌柜豪爽!”
众人欢呼雀跃,氛围瞬间热闹起来,在成群结队赶往包子铺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人群里有人陆续离开。
这些都是其他官员派来的探子,有半数是因为钱谦益突然离府,让他们生出警戒心,还有半数都是为了陛下而来。
他们想知道崇祯帝出宫见了什么人,为何回去后,立即就下了天子令。
“属下见过大人。”
某处府邸,离开人群的探子悄然而返。
坐在椅子上的那位眯着眼睛,捋了捋胡须。
“说说吧,钱谦益为何出宫?”
这人是钱谦益的死对头,与对方向来不和,二人都时常在找机会,准备在陛下面前参一本。
只是都非常精明,不给对方机会。
没想到这次竟然被他抓住了一个契机。
探子将情况如数告知。
“一个人?”
那位皱着眉头,在听到此人与陛下有关后,不由得拍手称好。
“来人,笔墨伺候。”
等到仆人将笔墨纸砚悉数送来,他提笔便写。
写的是什么?
自然是奏折。
他要在陛下面前,狠狠参钱谦益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