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休离开了陈氏商行后,又探查了一番其他商行,服务全都中规中矩,谈不上好坏。
同时他还发现了一个问题,有些商品的价格,在不同的商行,会有小幅度的提升。
看来他只需要一个契机,就可以让这些商行开不下去。
既然天保商行不愿意合作,他还有一个选择。
没有参与此事的杨氏商行!
当他沿着青石板小路走到杨氏商行的时候,发现其门户紧闭,上面挂了块“暂停营业”的牌子。
问了周边摆摊的小贩,才知道杨氏商行内部出了些事。
小贩还极其热忱的推荐着其他商行。
“客人,如果你想买东西的话,建议去天保商行,物美价廉,服务态度好,不会看不起人。”
林休又追问了几句。
“难道其他商行不行吗?”
小贩对之嗤之以鼻。
“先前的时候还行,现在不行了,还没天保商行一半好,而且里面的东西又贵,侍者个个像大爷,鼻孔朝天,根本不搭理我们穿着朴素的人。”
如果不是这里距离天保商行差了好几条街道,林休恐怕都会觉得这是江算安排好的托,实在是太敬业了,三句话不离天保商行。
旁边有小贩跟着搭茬,表达着认同。
“这点我也可以作证,天保商行的货品出现问题,还可以协商退换,基本上查清楚就会退款,不会像陈氏商行拖拖拉拉。”
林休自然不可能让他们一直说下去,他选择在一个合适的时间终止了话题。
准备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拐角处的目光。
那人似乎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转身就跑。
林休面上挂着冷笑,追了上去。
很可惜,他没有追上,对方对于这片似乎很熟悉,绕来绕去,没多久,他就跟丢了。
“会是谁呢?”
林休思忖着,心中暂时没有人选。
在探查无果后,他就熄了心思,回了住宅。
不是他不给机会,是杨掌柜抓不住。
“相公回来了。”
李香君先一步迎了上去,体贴的端过去一杯茶,并没有询问林休去做了什么。
“媳妇,咱们还有多少钱?”
林休接过茶杯,啜了一口。
“除去投资天保商行与日常开销外,应该还能拿出五十万两。”
李香君快速的做出总结,看得出来,她在这方面,没少下功夫。
林休喃喃着。
“五十万的话,应该足够了。”
“目前针对那些商行的事可以暂时搁置,先把学堂弄好,那些孩子经历了失去亲人的痛苦,不能让他们再失去人间的温暖。”
也许是天意使然,因为他的新式学堂规划,导致那些孩子逃过一劫。
可惜,教书的先生没了,打菜员也没了。
学堂又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
“奴家没意见。”
自幼饱读诗书的李香君知道如何成为贤惠的妻子,只要不是那种看起来很冲动的决定,她都不会制止。
对于新式学堂的筹办,哪怕得到了媳妇的支持,林休也颇为头疼。
“唉,北平城这么大,到哪里去找教书先生啊。”
好的基本上都被官方瓜分了,去教导那些富家子弟了。
除了身份不方便的张浦镇外,北平城内竟然再没有属于平民子弟的私塾。
本来他打算用钱聘请一位,如今看来是行不通了。
当然,林休也考虑过钱聪,但是对方身上还有其他安排,所以只能暂时放弃这个想法。
至于他自己,那就更不可能了。
让他利用现代思维在大明朝白手起家,赚的盆满钵足,他能做到,教书的话,就不行了。
这不是一码事,所以他也做不到。
“相公,奴家可以帮你。”
李香君主动站出来分担忧愁。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
为什么要受到明朝思维的限制,女子也可以教书啊。
李香君也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只是四书五经的花,应该可以教学吧。
新式学堂的新必定是全方面的,为什么非要拘泥于夫子呢?
林休看着她,“媳妇,你可以教那些孩子读书识字吗?”
李香君一愣,随即开口。
“相公,自古以来,女子皆是相夫教子,从未有当过夫子授课的先例。”
“没事的,媳妇,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林休用眼神给予鼓励。
他很清楚,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只是受限于封建礼法,没人去打破限制。
“自古以来,所有先例都是用来打破的,比如锦衣卫的昭狱,号称有进无出,我不就从里面走出来了,还有就是新式学堂,这也是以前没有的办学模式。”
有了人选,林休不想轻易放弃,打算说服媳妇。
“奴家倒是没什么意见,主要是害怕那些孩子们不能接受。”
李香君低着脑袋,娇羞道。
“放心,只要你答应下来,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林休主动揽下了所有。
要求是他提的,如果无法做到为媳妇排忧解难,那么他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现在,他要去一趟学堂新址。
问问那些孩子们的意见。
考虑到林一也是其中一员,便于打成一片,临走的时候,将小弟也带了过去。
到了学堂新址,推门而入。
里面一片素白,孩子们跪在庭院中,不发一言。
面前是一张摆满灵位的桌子。
见到林休过来,目光齐刷刷看了过来。
“大哥哥,夫子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林休微怔,随即明白过来,可能是那群伙计并没有将张浦镇死了的消息告诉孩子们。
“张夫子去了很远的地方,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了。”
哪怕真相再沉重,孩子们也有知晓的权利。
只不过林休说的比较隐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