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二日醒来,孟昙感觉双腿间冰冰凉凉的,肩膀上也是一股药味,天已经大亮了,黑色的帷幔也挡不住光的脚步,孟昙朝被子里缩了缩,实在不想起chuáng,昨夜的事如今想来确实窘迫,孟昙有些不想面对。
他的旁边还放着一个枕头和一chuáng被子,枕头是睡过的样子,孟昙盯着枕头看了一会儿,掀开自己的被子滚了过去,用那一chuáng被子包裹着自己,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被子和枕头上都是谢染的气息,他睡在里面,仿佛谢染抱着自己一样。
但睡也不能一直睡着,他最终他还是爬了起来,掀开帷幔,chuáng边凳子上放着衣物,一看就是谢染的,他出来急,根本没带衣服,孟昙穿上衣服,衣服有些大,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地。
许是听到他起chuáng的动静,孟童叫了声“少爷”便推门进来,他手里拿着洗漱的东西。
“少爷,谢公子和夫子们去寺里看望主持了,下午就会回来。”不等少爷问他,孟童一板一眼地jiāo代。
孟昙听了就接过东西洗漱,之后吃了些东西上了药又赖在chuáng上休息,下午时,听到他们回来的动静,孟昙理了理衣衫就出去了。
他看见谢染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夫子们,但让孟昙不慡的是,张橙雪和谢染说这话,看似亲切,而她平日本是男儿装,如今却身着女装,画了淡妆,戴着耳坠发篦,十足的美人,不少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但她眼里只有谢染。
孟昙心里不舒服,但还是收起不悦走了过去。
他这一过去,所有人便都看着他了。
“谢染……”孟昙有些心虚地喊到,谢染像是知道他不会安分一样。
转身对各位夫子介绍:“这是内子孟昙。”
话一出口,众人脸色各异,孟昙是惊讶,他没想到谢染会将他介绍给夫子们,张橙雪和跟在后面的文安也是嫉妒和愤恨,其他夫子有看好戏的,又有不太赞同的,但反应过来的人,都向孟昙打了招呼,毕竟这两人是皇帝赐婚,名正言顺,身份也都不简单。
待人都散了,谢染和孟昙回了房间,谢染看着他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已经安排了车马,明日你就回去吧。”
孟昙直接脱口而出:“不可能!”
想赶他走,没门,就是双腿跑断了,他也要跟着谢染,本来他只是单纯想和他在一起,如今一看,谢染美人在侧,若等谢染游学回来,他不就是妥妥的下堂妻嘛!
【作者有话说】:本月在考虑,不听老攻话的小受是不是该打屁屁
第20章宴会与chūn宵
听到孟昙不打算离开,谢染捏住他的下巴,他的手劲有些大,孟昙疼的打开他的手。
“你跟着又有什么用?连骑马都会磨破皮的人,留下也是拖累。”谢染难得说这么多话,却是这样戳心的话。
孟昙听了难受是难受,但也知道谢染说的是事实,他从没出过远门,即使稍微走远一点,都是乘马车,到了这会儿,双腿间背磨破的皮也因为裤子摩擦而刺刺地疼着。
“我知道我没用,但我是认真的,这次我绝对不会拖累你。”他想好了,不就是吃点苦吗,他不怕,男人吃点苦怎么了,磨破皮就破吧,等磨出了了茧子也就适应了。
谢染是个不愿意废话的人,见孟昙极不配合,留下一句:“明天我亲自送你走!”便要离开屋子。
孟昙怎能让他如愿,他扯住谢染的袖子,一脸倔qiáng。
“我说了我不走!我认真的,我是你的枕边人,不是你的下人,为什么你从来都是一声不响的离开,即使再喜欢你,我也会伤心啊。”孟昙说着有些哽咽,谢染握了握拳,抿住唇。
两人最后还是不欢而散,孟昙心里郁闷,拿起桌上花瓶中的一支玉兰,便开始辣手摧花,白色的玉兰被他掰的一片一片,孟昙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一瓣玉兰放在鼻子上,闭上眼睛,玉兰的花香让他渐渐平静。
他想了想,自己和谢染的关系仿佛遇到了瓶颈,无法再亲近一步,又不会更加疏远,他该怎么办呢?真是人生第一大难题!
“少爷,少爷。”孟童叫着他的名字推门进来。
孟昙睁开眼睛,玉兰从他的鼻尖滑下。
“怎么了?”
“他们在前院开宴会,少爷要不要过去?”孟童说道。
宴会?孟昙眼睛一亮,立马起身理了理自己不合身的衣服,他站在镜子前,让孟童给他束发,可是他的簪子不知道哪里去了。
“这怎么办,少爷?”总不能披头散发地过去。
孟昙在屋子里扫视一圈,看到被自己摧残的玉兰花枝,他走过去掰下一截,递给孟童。
“就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