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别看!”他说。
孟昙点点头,转了个身,谢染放下手,张橙雪走了过来。
“师兄,我听爹说过这个镇子,叫棺镇,因为这里曾经出过一口金棺,法师说过金棺不开则能保你当平安,还能聚一地气运。”
“一个法师的话怎么禁得住人的贪婪,开棺后发生了什么?”谢染问道。
张橙雪摇摇头,因为当时爹听说金棺开了,就连夜离开了这个镇子,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其他人听了便有人提议离开这里,但也有人反对。
“子不语怪力乱神,亏你饱读圣贤书。”有位夫子说道,对于这些怪异之事一点不怵。
“也对,如今离开,我们露宿荒野,豺láng野shòu更加危险。”有人附和道。
最后,他们还是决定留下来,只是走了半天,所有的旅店都是打烊,正当他们走投无路时,就看到在镇子后面的半山腰有座寺庙。
“太好了,我们可以投宿庙中。”
确实,寺庙里一般不会拒绝旅客,当然香油钱还是要意思一下,更何况,这样一个地方,还有哪里能比寺庙更让人安心的。
孟昙却有些抗拒,他看着谢染问道:“我们真的要住在庙里吗?”
“是!”谢染简短的说。
“可是……”孟昙还没说完,谢染就打断了他。
“别怕,有我!”
孟昙抿住嘴,安心了下来,他看着谢染,发现他皱眉看着寺庙,想来他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
就在他们去的路上,越靠近寺庙越安静,有些屋子里甚至没有一点声音,所以孟昙不由猜测,那些屋子里是没人的,远离寺庙的地方有人,这里却没人,这本身就很奇怪。
到了寺庙门前,他们敲了敲门,并没有人来开门,于是他们推门进去,这才发现这庙里积了不少灰尘落叶,原是个废庙,可再看大殿,佛像没有掉漆,各种摆设还都挺新。
“公子,没人。”谢桥不知什么时候离开又回来的,他向谢染说着庙里的情况,又给众人指点了一下住的地方。
孟昙跟着谢染过去,才发现这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僧人。
谢桥把他们带到一间不错的禅房,看样子是主持居住的地方,孟童和谢桥立马收拾起屋子来,孟昙没有事做,便翻看着屋里的东西,而谢染却出了门。
主持的屋子里大多是抄录的经书,还有他的袈裟行头,以及各种佛珠,算得上简单,若要论起来,这里的条件还真是这一路最次,孟昙早走露天席地的心理准备,如今有这么一间屋子,他很满足。
“少爷,你快来看!”孟童叫道,孟昙听到声音快步走过去。
原是孟童整理打坐的蒲团,谁知拿来后,发现蒲团下刻着字。
“人心险恶,佛不渡人!”
这字刻地歪歪扭扭,却能看出下了力道,都说佛祖普度众生,什么样的恶人,连佛祖都不愿意渡,这个问题到了晚上他也没想明白。
外面一片漆黑,孟昙看着外面的夜色,心里早就没兴趣想什么佛祖恶人了,因为谢染还没有回来。
“谢桥,他有说去哪里吗?”孟昙担心道。
谢桥摇头:“孟少爷不必担心,公子不会有事!”
孟昙听了没有一点轻松,他被白天的事影响,这会儿谢染又没回来,怎么会不担心?
就在他憋不住要出去找人时,谢染回来了,带着夜里的冰凉,孟昙看到他扑了上去。
“你怎么才回来?你去gān什么了?”孟昙说道。
谢染推开他,让谢桥去打水,这才说道:“去转了转,夜深了,去睡吧!”
孟昙听了气闷,敢情他担心了大半天,是自作多情呗,他瘪着嘴,不高兴地爬上chuáng,谢染似乎是累了,洗了洗后上chuáng一躺,闭上眼睡了。
谢桥和孟童给他们拉上了门,寂静的夜里只有谢染的呼吸声,最可恨的是,谢染竟然背对着自己就睡了,孟昙更加不开心了,他赌气似地转过身也背对着谢染,闭上眼打算睡觉。
因为寺庙在半山,山中的láng嚎传了进来,孟昙一下睁开眼睛,入眼的都是黑暗,又想起白日那些诡异的故事,他的心便扑通扑通跳了起来,感觉哪哪都有双眼睛盯着他。
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怕不要怕,孟昙这样想着,却又把自己缩进了被子,很快外面刮起了大风,鬼哭láng嚎似的,孟昙抖了抖,转过身贴着谢染。
“谢染,谢染……”他小声叫了两下,可谢染睡的太沉,动都没有动一下,孟昙没办法,只敢把脑袋埋在谢染背上,安静的夜只有自己清醒着,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最糟糕的是,屋子里响起了几声老鼠的动静,孟昙更害怕了,而且这会儿,他突然想解手,忍忍,忍忍睡着就好了,孟昙在心里不断说着,可是随着时间推移,渴望解手的感觉越来越qiáng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