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孟昙在心中呐喊,他拉着谢染的袖子,转头看着谢染,谢染的脸离自己很近,他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鼻息,还有一阵冷香。
“起来!”谢染寒声说道,他现在只想把人扔出去。
“腿麻了,起不来。”孟昙诚实地说道,眼睛却一动不动地顶着谢染,视线扫过他的唇。
谢染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瞬间冷下脸,可他还是低估了孟昙的色心,温热的唇贴在一起,谢染眼神一缩,当两唇分开,孟昙吻住了谢染的下颌,柔软的唇带着湿意,谢染清醒过来一下站了起来,孟昙从他的身上滚了下去。
“谢染,夫君?。”孟昙揉了揉摔疼的屁股不满道。
“恕不远送。”谢染道,接着他背对着孟昙看着窗外。
孟昙揉了揉腿站了起来,拿起书看着谢染问道:“夫君,明日可否再来求教?”
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可一点不怕自己脸皮厚。
谢染没有回答,孟昙就当他答应了,于是转身带着一脸傻笑离开。
待他走远后,谢染地书童谢桥走到书房。
“主子,您对夫人……”谢桥语意未尽。
谢染垂眸,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一个世家公子罢了,三皇子最近如何?”
谢桥一听主子不想谈论孟昙,于是如实禀报道:“太子病体未复,三皇子帮皇上处理朝政,皇上没少夸他。”
听了谢桥的话,谢染倏忽抬眸,月光下,他的眸子闪着寒芒。
“告诉他,他的锋芒太过,适当的藏拙对他有益无害。”
谢桥低下头,说了声“是!”,接着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事,犹豫道:“主子,最近丞相孟豁频繁入宫,也不知是为何?”
谢染道:“不必管他,他对我们不是威胁。”相反,因着孟昙嫁给他,丞相大人或许会成为他的助力。
此时,月朗风清,谢染一席话说的轻松,却不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不是所有人都有他的智谋与眼光。
在丞相孟豁频繁入宫后,本来病体缠绵的太子殿下竟然好了,这让野心勃勃的三皇子刘貅不得不将这两人联系到一起。
“主上,听说丞相大人已故的夫人可是药仙的弟子。”刘貅的心腹,内侍汪迎说道,他面白如鬼魅,厚粉根本遮不住他那双吊梢眼尾的皱纹。
刘貅方额浓眉,气质华贵,听了汪迎的话他沉下脸。
“敢挡我路,死!”
汪迎听了身体一抖,谁会知晓平日待人平和的三皇子会是个嗜血残bào之徒,也不知主人选他是为何。
远在鸿安书院的孟昙还不知晓,他的父亲已被人视作眼中钉,命运的星盘已经偏移,就是他自己,在通往谢染的路上,也是障碍重重。
“孟兄,出事了。”王闵连门都没敲,就直接进了孟昙的房间。
孟昙一惊问道:“什么事?”
“你快去诗墙看,你抄的赋论被挂在上面了。”
什么抄的?孟昙不懂,三天前,丙班的老夫子布置了一篇赋论,在鸿安书院,优秀的赋论会被贴在集会的诗墙上,虽说孟昙没觉得自己能上墙,但凡事有万一,他很认真的读了不少相关的书才写了赋论,信心满满地jiāo了上去,可如今怎么变成抄的了?
孟昙着急,向诗墙的方向赶去,王闵和孟童立马跟上,孟昙到了时,诗墙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
他拨开人群,看到诗墙上贴着两篇内容一模一样的赋论,一张是他的字体,署着他的名字,另一篇则是乙班一名名叫李容的赋论。
字是他的字,但内容根本不是他jiāo上去的那篇。
“这不是我的。”孟昙大声说道,这是旁边一个身穿粗布长衫的清瘦男人一脸愤恨的看着孟昙。
“谢齐,你还敢承认,真是好不要脸,就因为你是官家子弟就能欺负我们这些寒门士子吗?”
说话之人正是另一篇的主人李容,因为他们两人策论一样,直接被两班的夫子给贴上了墙。
“你什么意思?”孟昙着急道,这时李容还没说话,旁边围着的学子就已经议论纷纷,他们看着孟昙的眼神满含不齿嘲讽之意。
“好厚的脸皮,抄人赋论还敢这么光明正大。”
“这不是那日偷看谢先生的色徒吗?还真是蝇营狗苟之辈。”
孟童赶来就看见自家少爷被人指指点点,少爷着急地解释着什么,但一个人的声音怎能盖住一群人的声音。
就在此时,严厉的学监过来了。
“都聚在这里gān什么,给我散了。”学监吼道,学子们安静了,一个个离场,远处张橙雪同文安静静地看着这场好戏。
“你可真够厉害的,杀人无形。”张橙雪假笑道。
文安冷哼一声:“若他不是孟昙,我还能放他一马,谁让他去招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