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的事我知道,都是昙昙的错,他若以后还犯错,你就是打他骂他我都不会拦一下。”
作为长辈放下身段说出这一席话,又是当着这么多人面,谢染当然不好拒绝,孟昙暗暗在心里拍了一遍老爹的马屁。
张千山本来就因为嫁女儿不慡,这会儿觉察到这孟狐狸在bī谢染,立马不高兴了。
“谢染,你和孟昙出了什么事?大家都是过来人,说出来给你们小两口参谋参谋。”
这话一出口,孟昙开始紧张了,他抬头看着谢染,如果谢染真说出来,他们可真就没可能了,指不定这宾客里还有县衙的,一听他们分开了,直接回去将他们名字中打个叉。
“谢染……”孟昙祈求道。
谢染扫了眼看热闹的众人,众人立马觉得背后一冷。
“他犯了错惹我生气,我已经惩罚过他了。”谢染淡淡道,只是这惩罚二字略有些重,让孟昙无法不想到马上变成棍的玉白菜,他红了红脸终于开口。
“是我的错,我知道了,再不敢犯了。”
谢染看了他一眼,眼中深意让孟昙有些不好意思。
“如此甚好,听闻贤胥已经回鸿安书院授课,昙昙如今课业未毕,婚礼结束你们就一起走吧,他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孟豁立马说道,外人看来有些奇怪。
哪有把儿子当烫手山芋一样往出送的,可孟昙不得不佩服他爹的机制,直接解决了他的大问题。
谢染脑门有些凉飕飕地,终于知道之前那不祥的感觉从何而来,他堂堂楼主,从来没有如此憋屈过,这孟昙果然是他的冤孽。
离开张千山的家,谢染一出门果然看到他的马车旁边停着孟家的马车,孟豁拍了拍谢染的肩膀说。
“贤婿,昙昙就托你照顾了。”
谢染没点头,只是示意自己要离开了,就上了马车,但却并没有让谢桥立马驾车,一看就知道他在等人,孟昙眼中欣喜闪过,抱住他老爹道:“爹,你太厉害了。”
孟豁笑了笑说:“快去吧,谢染在等你。”
孟昙点点头,看了自己的马车一眼,还是大着胆子上了谢染的马车,谢染毫不意外,他进来时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我的马车塞太多东西了。”孟昙解释道,谢染没有理他。
驾车的谢桥叫了孟童一声,孟童转过头看他,刚才拉着马车过来,他其实早就看到了这人,但是下意识逃避了,躲在了马车后面,如今他们都要一同去书院,就不得不面对这个人了。
“你有何事?”孟童问道。
谢桥看着他不自在的模样有些好笑,于是说道:“跟紧我!”
说完他扬鞭架起马车,孟童看着他从自己眼前行过,愣了愣,回过神驾车跟上。
张千山给他女儿选的日子很好,阳光明媚,微风阵阵,这样的好天气让人的心情都不自觉好了起来。
微风chuī着马车的窗帘起起伏伏,谢染的脸一会儿明润一会儿晦暗,孟昙看着他,心里琢磨着要说些什么话。
谁知这次却是谢染先开口了。
“回到书院,我和你只是夫子和学生的关系。”
孟昙听了,动了动嘴,没有回答,他沉默的拒绝,谢染才不管他沉默不沉默,他闭上眼养神,孟昙就眨着眼睛看他,见他不打算妥协,他自己泄了口气。
“我知道了,夫君。”孟昙故意这样叫他。
谢染的五官没有一点变化,孟昙还以为他对这两个字不为所动,明明之前只要他叫“夫君”两字,谢染就会更用力的欺负他,这个人真是只有在chuáng上才会露出一点真面目。
孟昙不由怀疑,之前谢染的另一番模样是不是他装的,但又不敢去确认,他不能否认,那样的谢染有些可怕,现在想起来还是会让他颤栗。
“谢染,你到底是怎么样的?”孟昙喃喃自语,但他没有得到回答,去书院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孟昙在两人沉默的气氛中昏昏欲睡。
他的脑袋一点一点,又随着马车的颠簸左摇右晃,终于在他试图撑起眼皮失败后,一脑袋栽倒了谢染的身上,睡地不知所以。
谢染睁开眼,看着歪倒在他胳膊上的脑袋,孟昙睡着的模样天真如孩童,可想到他醒来时张牙舞爪的模样,谢染突然生出了些恶劣心思。
他朝远处移了移,孟昙的脑袋就磕到了凳子上,这让他一下惊醒,他捂住脑袋,眼里先是茫然,接着疼痛的感觉渐渐觉醒,疼的他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他看了眼谢染,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
“你太坏了,谢染。”孟昙犯了起chuáng气,他揉了会儿脑袋,越想这个事越生气,不就是靠了一下吗,何必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