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鱼坐在包厢靠门的椅子上,气喘吁吁道:“……到底什么事?”
“和郞烨有关?”元嘉鱼这才想起来在哪里见到的这个人。
在郞烨的办公室。
怪不得有些眼熟,这是八成是郞烨的助理。
不知道过来找他做什么。
助理擦汗的纸巾抖了抖,“是……”
“那就不要来找我。”元嘉鱼冷声说,“郞烨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
“我们,早分开了。”
元嘉鱼微微偏头看着他,“你在他身边工作。不会不清楚吧。”
“……我都知道,”助理低着头,看起来沮丧无比,“可是……我也没有办法了。”
“郎总他……情况不太好。”
元嘉鱼嗤笑,“他能有什么情况?易感期?”
助理迟疑一瞬,点点头。
“是。”
“不就是难熬点吗,”元嘉鱼抱着臂,“这有什么……怎么?没有信息素活不下去了?”
元嘉鱼皱眉。“不过……他,之前不是做手术阻断腺体了吗?”
“是做了阻断……可是……手术是有时效性的,过了阻断剂的时效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恢复alpha。”
助理叹了口气,“也正是这次手术,让这次的易感期发生了异常。”
“上周……正是阻断的时效要过去的时候……出了点事情,郎总误喝了刺激alpha信息素的药。”助理一字一句叙述道。
“本来就在紊乱边缘的信息素彻底不受控制,加上药效混乱,郎总发了高烧……易感期就这么随之而来了。”
元嘉鱼嘴角扯扯,显然不太相信助理的话,“……你确定不是郞烨自己愿意喝的?”
助理疯狂摇头,“不是的!相信我!”
“我能感觉出来……不光是我,你应该也有感受到,郎总变了很多。”助理定定地看着他,“郎总从一开始就很爱你。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
“他不知道怎么去爱人。”
“郎总自从和你分开之后,都没有去过乱七八糟的场所,只有这一次……也不知道为什么,答应了朋友的邀约。”
元嘉鱼抿了口服务员上来的果茶。
好猜。
借酒消愁去了吧。
助理接着道:“易感期刚开始还好……郎总只是自己呆在屋子里,不愿意和别人jiāo流,其他的还算正常……”
“后来愈演愈烈……”
“信息素的紊乱越来越严重,郎总的烧退了又起,意识模糊,反反复复的。”
“加上易感期的症状十分严重,突然间,便开始不让任何人进屋,连医生也被他拒之门外。”
像是紧张应激的猛shòu。浑身竖满了尖锐的棱角。
“最后连我敲门,也没有理会。”
自己走进了笼中。
助理说话时,连睫毛都在颤抖。
“已经快两天了……”
“……不吃不喝,没有音讯,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元嘉鱼没有说话。
助理咬咬下唇,“不知道郎总这段时间有没有联系你。”
“如果有的话……可能,你是唯一一个现在能……”
元嘉鱼深吸一口气,终于缓缓开口了。
“……”
“我为什么要救他?”
助理在桌下攥紧了衣角。
元嘉鱼从口袋中抽出手机,打开黑名单看了眼通话记录。
不起眼的灰色数字。三位数的未接电话。
他眼中浮过肉眼不可见的波澜。收回了手机。
“我还有事。”
元嘉鱼站起身。
“就算郞烨对待我怎么特别。”
“但那也已经是过去式了。”元嘉鱼淡淡道,“现在我没有义务去帮他任何事情。”
元嘉鱼抱歉地笑笑。
“不要再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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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呢?我去找你,”算着时间,篮球队的训练应该要结束了,元嘉鱼动身去找何航吃宵夜。
“还在操场这边呢~快来,”何航清朗的声音传来。
“对了对了,来的时候帮我带瓶气泡水,要柑橘味的!”何航欲哭无泪,“旁边学长有一万个人给他送水,怎么我就没有呢……呜呜……”
元嘉鱼又想笑又得安慰他,“没事没事。你有有趣的灵魂。”
何航:“……”
挂掉电话,元嘉鱼独自在林荫道上慢慢走着。
今天助理告诉他的那些话……一直在他耳边萦绕。
郞烨……在最难受的时候。
意识不清。
但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若助理说的都是真的,想必……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来求他。
情况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元嘉鱼烦躁。
真是。搞得他一下午都没有办法好好集中jīng力。
叮咚。元嘉鱼走进路边的便利店,径直朝冰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