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芮感到有些紧张,他看向旁边的男人,男人也在观察周围的环境。
“老华你别担心,问完话肯定就让我们走了。”楚芮安慰着男人,心里却莫名地感到失落。
男人转过来冲他傻笑:“嗯,你放心,我不紧张。”
“你两次出现在案发现场,都是gān什么去的?”换了一个警察询问楚芮。
“我去医院看病,你们可以去问人民医院的许曜。”楚芮不疾不徐地回答着。
“湖畔家园呢?”
“我找我朋友华乐深,他家住湖畔家园,他约我到他家吃饭,我就去了。”
警察看着档案,再观察楚芮的表情和动作。
密闭的审讯室里,楚芮又闻到了腐烂的臭味,他难受地皱着鼻子。
“我们看了监控,死者方易霖死前盯着你看然后跟你说了话,她为什么会跟你说?”
“大概是因为……当时只有我在。”
警察愣住了。
“她不能对着墙壁说话吧!”
好像……也没毛病。
一墙之隔,商仲厉忍俊不禁:“还是那么伶牙俐齿!”
“你认识他?”身旁的警队问。
商仲厉愣了一下,对啊……他什么时候见过楚芮伶牙俐齿的模样?
“潘叔叔,他是我朋友,你们不会怀疑他和凶杀案有关系吧?”
警队:“这起案子太匪夷所思了,受害者都没有伤口,不得不承认,已经超出了科学的范畴……”
商仲厉:“难不成还是鬼怪杀人?别逗了潘叔叔,咱们得相信科学。”
警队的脖子转向商仲厉:“你说得对,要相信科学。”
机械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听来沙哑而僵硬的话语却没有引起商仲厉任何怀疑和不适。
商仲厉只是一门心思注意着单面镜里面正在受审讯的楚芮。倏地,他看到楚芮脖子一扭,看向面前的单面镜。
那双清冷的眼睛,就好像能透过那面镜子看到后面的他们。
“他看得到?”商仲厉失措地问。
“看不到。”警队笃定地说。
商仲厉不太相信,他被盯得七上八下,直到楚芮结束审讯离开房间,商仲厉也赶紧跟了出去。
坐在大厅里的身影看起来有些落寞,商仲厉坐到楚芮身旁。
“嗨!”
楚芮抬起头,看到商仲厉的眼神并不意外。
“这么巧啊!”商仲厉嘻嘻哈哈地打招呼,说来奇怪,他平时个性开朗,自来熟,很少有面对一个人感到惊慌失措的时候。
“不是跟你说要等我,你看,现在还不是要等我。”
楚芮开门见山:“方易霖去过人民医院吗?”
商仲厉一愣,被楚芮犀利的目光注视着,他下意识脱口而出:“还真去过……”转念一想,他询问道,“你怀疑他们跟人民医院有关系?”
“不是人民医院,是医院的jīng神科,他们都去看过jīng神科。”
楚芮皱皱眉头:“你是新警?”
商仲厉不置可否,他看着的确和其他警察不一样,刚到岗就碰上大案子,能让他上手的活不多,多数是打杂的。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商仲厉挑了挑左眉,凑近说:“悄悄告诉你,警队是我叔叔,我什么都知道!”
楚芮对他的行为表示不满:“靠关系,可没什么了不起的。”
商仲厉脾气bào躁,却少见的没生气,特别是对着楚芮这张脸,他更加气不起来:“嘿嘿,你厉害啊,你厉害就行了……我说真的,我真的觉得在哪儿见过你。”
名表名鞋奢侈牌子的服装,眼前的警察看起来就是有钱人,楚芮不惯他这坏毛病:“上辈子吧!”
“害,什么上辈子……咱们要相信科学,哪有什么上辈子!”
小警察俨然一副对迷信傲世轻物的模样:“对了,你上次说夏晓刚是自杀,我还不信,但是这次方易霖也是自杀,也没伤口,我还真有点信你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有点?楚芮莫名地认为商仲厉应该完全信任自己,有对自己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感到不解。
脑中闪过在医院惊鸿一瞥的夏晓刚的死状,他脸上的表情和方易霖死时脸上纠结恐惧的神情重叠。楚芮的心里油然而yīn霾和痛苦:“他的表情,因为他的表情……当然了,我只是猜的,法医的检查报告怎么说?”
商仲厉脸色陡然变化,似是不愿意相信所谓法医的检查报告:“怎么能告诉你!”
楚芮观察他的脸色,敛起眸子,装作不在意地用冷淡的语气说:“那就算了,也是,毕竟你是警察,当然不可以随意透露案情,而且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不告诉我是理所当然的。”
被无情的生疏的话语回应,商仲厉心里刺痛了一下,正要反驳说他不是那个意思,受审完的男人从审讯室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