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到桐城得好几个小时,等下飞机得凌晨十二点多去了,自然不可能等到那个时候再去吃晚饭,贺兰蕖给叫了两份飞机餐。
两人吃完便抓紧时间打了个盹儿,以至于下飞机后,两人jīng神状态都还不错,虽然时间很晚了,但一点不困。
就是桐城这边正在下雪,走出机场被雪风一灌冻得人直哆嗦。
好在贺兰蕖早就让人订好了下榻的酒店,安排接人的车早就等在了外面,出来就上车,车里有暖气,倒不至于太遭罪。
“订的是双人标间,没问题吧?”去酒店的路上,贺兰蕖突然问。
“没问题。”衣食住行这方面,纪凡从来都不是挑剔铺张的人,差不多就行。
然而到了酒店才知道,贺兰蕖订的房间一点不将就,双人标间的大chuáng房,还自带温泉汤池。
纪凡有种不是来出差参加jiāo流会,而是度假的错觉。
看出纪凡的惊讶,贺兰蕖解释道:“jiāo流会差不多有一周时间,反正都来了,不如趁机好好放松一下。”
纪凡点点头,跟着去放行李。
等收拾好,已经是凌晨一两点,两人都没着急泡什么温泉,草草洗漱了下就各自睡下了。
第二天起来,雪依旧没停,整座城市都压着厚厚的一层积雪,放眼看去,白茫茫一片,路上不说行人,车辆都很少。
jiāo流会是下午,两人上午便哪也没去,一个坐在chuáng上看书,一个忙活公司企划案,安静,却并不无聊。
不知过了多久,贺兰蕖那边终于忙得差不多了,捏了捏脖子抬起头来,一眼便看到穿着睡衣安静看书的纪凡,安若处子岁月静好,不由便看入了神。
正好纪凡抬头看过来,四目相对,贺兰蕖心头一动。
“纪凡。”贺兰蕖突然喊了一声。
“嗯?”纪凡翻页的动作一顿,看着贺兰蕖眨了眨眼睛。
“你这好像快二十六了吧?”贺兰蕖问道。
虽然不知道贺兰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但纪凡还是点了点头:“嗯,过了年,正月中旬满26,到时候虚岁就27了。”
“是么?”贺兰蕖勾起嘴角,笑意直透眼底:“我31,也是过了年正月,不过我是月初满32,到时虚岁就33了。”
“啊?”纪凡被这没头没脑的两句搞得一头雾水:“怎么了?”
“没怎么。”贺兰蕖三两下收拾好手边的东西:“时间还早,这大冷的天手都冻僵了,要不去泡会儿温泉吧。”
这提议倒是不错。
纪凡当即放下书,下chuáng穿上木屐,裹了件厚浴袍,就跟着贺兰蕖去了外面的汤池。
池子就在房间外面,推开门出去就能看见,可饶是这么点距离,纪凡还是被冻得瑟缩了下。
然而汤池就在眼前,看着贺兰蕖宽衣下水,纪凡却莫名的迟疑了。见贺兰蕖转头看过来,这才脱了浴袍,赤脚下水。
纪凡刚一下去,贺兰蕖就到了他身边:“我这脖子刚才好像有点扭到了,你能帮我捏捏吗?”
“可以。”纪凡推着贺兰蕖转了转身,背朝着自己,一手扶肩,一手揉捏按压后脖颈的xué位:“是这里吗?”
“下面一点。”贺兰蕖一点不给纪凡客气:“旁边一点,对,就是那,稍微捏重一点。”
纪凡一个指示一个动作,完全没注意到,因为这样,两人几乎靠在了一起。不过也没有多会儿,贺兰蕖就叫了停,转身看向纪凡。
也是这时,纪凡才注意到两人的距离有些近,但要是突然退开……好像也挺奇怪的,于是便那么进退维谷的僵住了。
“你刚也低头看了挺久的书,脖子应该也酸了吧,你转过去,我也帮你捏捏。”贺兰蕖像是没有发现纪凡的神色有异,笑着道。
纪凡哪里肯让他帮自己捏,听到这话,趁机就自然而然地退开了。
“不用。”纪凡身体下蹲,将脖子以下都给没进水里,只留着个脑袋在外面,脸很红,不知道是不是被水汽给熏的。
“别这样泡,容易缺氧。”贺兰蕖顿了顿,哭笑不得地上前把人拎了起来:“不捏就不捏吧,你这跟防láng一样,好像我会吃了你似的。”
纪凡:“……”
话是没错,但放在两个大男人之间,怎么听怎么怪怪的。
不过贺兰蕖说完那句话就舒展手臂,转身靠着池壁闭目养神起来。神色坦dàng,仿似方才那点暧昧,不过是纪凡单方面的错觉。
纪凡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沉默收回了视线,学着贺兰蕖那般,靠池壁闭目养神。
“贺先生。”纪凡没有睁眼,没有发现贺兰蕖已经睁开了眼,正转头凝视着他。
“嗯?”贺兰蕖的视线在纪凡颈窝那颗红痣上打了个转,落在那红润的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