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聿被问得一怔，转头看向沈云修，好一会儿才道:“很早。”顿了顿又道:“如果我说，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信吗？”
第一眼？
这下换沈云修愣住了。
第一次见面，那不就是高一新生入学那天？
那天他特别拉风地踩着滑板满校园溜，结果撞了个送表弟报名的青年，那个人就是商聿。
时间太久远，具体的沈云修其实已经不太记得了，就记得那之后经常都能看到商聿跟简樾一起到学校接他表弟，说起来，他们三人之间的孽缘，就是那么一来二去开始的。
让沈云修意外的是，商聿居然那么早就把他看对眼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
“既然你那么早就喜欢我，那怎么从来不说？”见商聿表情一言难尽，沈云修一顿，疑惑道:“你怎么这个表情？”
“我还没来得及表明心意，你就跟简樾在一起了，而且，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商聿看着沈云修的眼睛:“我是最近听说了乔岩被简樾包养的事情，才知道他的龌龊心思，可你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对我充满了敌意，所以一直没找到机会提醒你，不过就算我给你说了你肯定也不会信，只会更恨我，以为我是故意找你炫耀吧，你其实，很早就发现了他对我，嗯……对不对？”
沈云修点点头:“我以为，是你故意介入，他才变心的。”
正因为认定商聿是破坏他和简樾感情的第三者，所以沈云修才一直敌视着商聿，可笑他还一心想着努力挽回两人的感情，却是上辈子死那一刻才明白，一切不过是一个神经病的yīn谋算计，荒诞又恶心。
见沈云修恍惚出神，商聿几次欲言又止，他想问沈云修是怎么发现简樾真正心思的，也想问沈云修为什么会突然跟自己一起，但最后却什么也没问，因为没有必要。
打从一开始，商聿就知道沈云修是别有目的，而他，抓住了这个机会。也早在那一刻就坚定，不管沈云修是因为什么做出的决定，他既然接了，就绝不会放手。
既然结果都是一样，那原由如何又有什么关系？
正想着，就被沈云修抱住了。
商聿顺势接住，却只是安抚地轻拍沈云修后背。
“对不起。”沈云修脸深深埋进商聿的肩膀:“对不起，对不起商聿。”
“好端端的这是gān什么呢？”商聿侧头亲了亲沈云修的耳朵，声音低哑却温柔:“不过你既然都对不起了，那就，用一辈子来还吧。”
“嗯。”沈云修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道:“本来就是要一辈子还的。”
商聿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沈云修居然真这么应了，一时倒教他愣了愣。
沈云修情绪平复后倒是想到另一个事。
“那什么……”沈云修从商聿怀里退出来，不太自然地挠了挠脸:“你那时怎么把我瞧对眼的？”
入学第一天就无视校园纪律，踩滑板横冲直撞，十足的中二病，那天不仅被学校领导批评，他哥向来宠他，知道后都训了他一顿，还没收了他的滑板。
沈云修实在想不通商聿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看上眼的，就他偶尔想起来，都感到无比丢人，妥妥的黑历史。
“可能……”商聿眼底划过一抹笑意:“王八看绿豆？”
沈云修:“……”
什么破比喻？
商聿回忆状:“张扬的像只扑棱翅膀的小鸭子，闯祸后怂的像只笨呆猫，尤其吓得半眯起眼睛的样子，最像了。”
沈云修:“……”
什么破形容？
“好了，不逗你了。”被沈云修呆滞脸萌到，商聿狠狠揉了把他的头发:“很可爱，看一眼就心动了。”
沈云修:“……”
有被苏到，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云修晕乎乎的，等回过神来，已经不知怎么跟商聿双双钻了被窝。不过除了睡觉什么也没gān，毕竟得起早，还要录节目。
凌晨四点的闹铃一响，沈云修就醒来了，拿开商聿横在腰间的手，在不把惊醒的情况下，偷偷溜了出去，先是去用了早餐，然后就在楼下大厅等大家起来只是一个预言гаыэ。
不过也没有等太久，五点多不到六点，大家就陆陆续续的都起了。
看到早起的沈云修虽然惊讶，但除了节目导演和主持分别打了声招呼，其他人都过问，倒是商聿盯得他很不好意思。
“几点起来的？”等大家准备上车的时候，商聿站到沈云修身边问。
沈云修比了个四，转头对上商聿幽深严肃的目光，怂地一点点收起手指，握拳揣进了裤兜里。
好在顾忌着场合，商聿并没有说什么。
沈云修怕他生气，故意蹭着跟他一辆车，见前面的人没注意，手指悄悄爬上商聿的大腿，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