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夜是天晟皇帝在今年最后一次面见群臣,之后一直到正月十五整整二十一天都不会上朝,除非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而今年因为北柘和南疆都派遣使臣前来,所以小年夜的宴席举行的十分隆重。
昭溪摸着下巴看着眼前的几件衣服不确定的看向林青:“我这么帅气且天生丽质,你就让我穿这种粗麻布衣当你的小跟班?”
林青摸摸鼻子仰头望向天花板:“我向来不带跟班进宫,我身边从始至终只有齐晓阳一个来的。”
昭溪转头看着齐晓阳调笑道:“可以啊美人儿。算盘打的jīng细。”
林青听出话中之意,脸色通红将衣服丢在昭溪脑袋上:“爱去不去又没bī你。”
昭溪将头上的衣服拿下来换上,然后绕着白鹤琅转了个圈:“怎么样?”
白鹤琅认认真真地上下打量一番,点点头:“般配。”
昭溪笑眯眯:“我也觉得。”说罢便拉着林青上了门外的马车。
齐晓阳看了白鹤琅一眼,白鹤琅感受着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轮转,双手一摊:“放心,我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昭溪一个。”
齐晓阳哼了一声:“最好如此。”
林青和齐晓阳是世家子弟自然有位,只是昭溪作为“跟班”身份全程只能站着。他看着林青盘中各式各样的美食,肚子叫的在林青耳中似乎都要盖过晚宴上的歌舞。
齐晓阳无奈,拍了拍林青的手腕。林青便从盘中夹起一块羊肉,趁着无人注视之时倒手递去身后。昭溪快速接起塞进嘴巴,嚼了两下就吞在腹中。
“饿死鬼投胎。”林青暗自腹诽一句,又拿起一颗甜瓜递到后面投喂昭溪。
歌舞之后,就是北柘和南疆使团的进贡。周启昇笑眯眯地看着两国使臣叩拜自己。
林青看都不想看北柘四皇子,而昭溪却盯着南疆使团不放。很快这一桌就同时引起了两伙人的注意。
“皇帝。”北柘四皇子那佳黎先行发难,“我北柘深知林家军的厉害,对于林良林白两位将军很是熟悉。并且知道他们家远在中京之中还有一位小公子很是神秘,不知皇帝可否为在下引荐一番?”
周启昇将端着的酒杯放下,轻轻地看了那佳黎一眼,然后缓缓道:“林青。”
“学生在。”林青站起身对着周启昇鞠躬行礼道。
“哦——”那佳黎拉长声调故作惊讶,“我还当之前打败阿格苏侍卫的人,是多么厉害的人。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看起来就弱不禁风的存在。真是令人惊讶,原来北柘武力第七的阿格苏竟然输在你的手上。”
周启昇听了嘴角一勾没有接话,只是重新端起酒杯饮一口,然后淡淡的望了林青一眼——敢输就把庭杖还回来。
林青看着周启昇对着自己一扬下巴,眼神威严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却也知道周启昇已经给了自己权限可以随便说,便松了口气对着那佳黎作揖:“小子不才,难越父兄,想当年北柘第一武士勒富,被我大哥林白一刀枭首毫无还手之力。我只不过是用小聪明打败阿格苏罢了,的确算不上有多厉害。”
勒富此人武功高qiáng,几乎打遍北柘无敌手。却在战场上被林白一刀枭首,而当时的林白甚至是一个刚上战场的毛头小子。此事一出,北柘几乎士气大减,屡战屡败。此时林青将这件事翻出来,完全就是在告诉那佳黎——北柘比天晟差得远呢。
林青说完话,天晟的官员就都忍不住低声笑着。那佳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用力的拱手权当回礼,然后狠狠的坐在椅子上喝着闷酒。
齐晓阳笑眯眯的给林青夹菜:“不错。”
昭溪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对天翻了个白眼,蹲下身子躲在林青身后:“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和南疆那帮人搭上线?”
“让你搭线不太可能,你应该知道现在林青被北柘那几个人盯得死。若是再算上南疆,你还要不要他活了。”齐晓阳撇了昭溪一眼淡淡道,“但是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帮你试探一下。”
昭溪嗤笑一声:“你会那么好心?”
“不会。”齐晓阳很认真的回答,“所以你欠我一个人情。我知道苗疆人还算重诺。”
昭溪一挑眉:“成,我欠你一个人情。”
“想问什么。”
昭溪的瞳孔逐渐收缩,收敛了表情冷冷开口:“我要知道,老南疆王是怎么死的。”
齐晓阳端着杯子起身对着那佳黎行礼道:“四皇子,刚刚林青说话是有些莽撞,还请四皇子不要介意。我在这里替他赔罪了。虽然不知道四皇子用一个已经去世的人找林青的麻烦是为什么。”
那佳黎微微皱眉:“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