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仰头瞥一眼曲昂,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曲昂:“你凭什么答应我?难道我说的话有什么让人误解的地方吗?我只是说希望你快点杀了他,这只是个美好的愿望又不是什么要求或者什么jiāo易?你这么说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林青的语调毫不客气,曲昂身边的下属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却能听得出他语气不敬,当下拿着手边的鞭子就要上前抽人,却被曲昂抬手拦了下来。林青静静地瞅着曲昂,开始激他:“你不知道昭溪准备了什么,不知道他联合了谁,更不知道这五年的空白发生了什么。我听说这孙子自从回了南疆之后就心安理得的每天躺在皇宫之中,曲昂你知不知道我们天晟有句话叫养jīng蓄锐?天下的人都知道昭溪这次来就是奔着你的皇位来的,曲昂,你师出有名却等着对方先出手,堂堂南疆王就是这种怂包?”
曲昂听罢,微微地眯起了眼睛:“你想让我先出兵?可是你知不知道,师兄的遗愿是希望昭溪继承这个位子。他现在回来了,按照规定我应该自动让位。”
“噗嗤。”林青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大声笑了出来,直到笑得浑身疼痛捂着肚子满脸痛苦才止住了笑声,“先王遗愿?曲昂,你是不是傻?当年先王遗愿确实将皇位jiāo给昭溪,但是他自动放弃了皇位和南疆,当年群龙无首南疆一盘散沙。你临危受命,救南疆于水深火热之中,你就是南疆的英雄啊。退一步讲,他现在回来夺权和你当年杀了先王夺权没什么区别?你大可以用为师门清理门户的名义杀了他啊。”
林青说话之间,眼神有意无意地偷看着曲昂的小表情,他见曲昂表情松动便知有门,便趁热再来一击:“我听闻昭溪是先王从路边捡回来的孤儿。那先王就是昭溪的亲爹,亲爹死了儿子非但没有尽孝遵守遗愿,反而消失五年。这在你们尊师重道的南疆之中,是为大不敬吧?曲昂,你又何必被所谓的遗愿捆住脚步呢?”
曲昂抬起眼皮,注视着林青半晌,脸上逐渐笑开:“你还真的想让他死得快点。”
说罢,曲昂用力一挥手,掌风送出将林青身上的锁链尽数斩断:“林家小公子受邀来我南疆做客,理当奉为座上宾。来人,带林小公子更衣用膳!”
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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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昂诛昭溪之心早已有之,只是一直掉进了一个杀害先王不想为人所知的困顿之中。林青的话就像是一把火,瞬间点燃了曲昂堆积已久的火药。曲昂将林青囚禁到自己宫中的隐秘房屋之中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自己则开始盘算起如何杀掉昭溪。
白鹤琅这个人对于曲昂来说已经多多少少不能再用,但是好在五年的为王生活积攒下来不少以防万一的人。下毒太过小儿科,昭溪身为南疆之子蛊毒之术除非曲昂亲自下手,否则隔靴搔痒作用不大。
曲昂单手持笔看着南疆的沙盘——军令已经差人送出去了,南疆城中的隐藏军队不多时就会回到皇宫四周安营扎寨。杀手也已经派出去一拨,判断归来的人的数量上面昭溪现在武功已然大成,除非车轮之战否则蚍蜉撼树作用并不算大。
曲昂仰着头望着皇宫顶棚暗自感叹:当年慢毒之下息罗病得无声无息,最后迫不及待一掌送他归西被人诟病是自己太过急功近利。只是尽是不同往昔,bī宫之人就算坐上皇位毕竟不是名正言顺,就算最后失败下台,自己仍有机会死灰复燃。
想到这,曲昂将手中笔尖用力插进案中,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已下决断——不入虎xué焉得虎子,既然昭溪想做自己不如就送他一程。
入夜,昭溪在大殿之中,单手给自己刚刚受伤的手臂包扎。曲昂已经派出第十几波人来暗杀了,前几次还能看出试探之意,可是后来逐渐味道就变成bī迫。看来曲昂已经按耐不住,自己若是再不动手那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昭溪走出殿外,将身上带着的火苗燃起。暗处的陆律令见状,身形一动,隐藏在黑暗里再无声息。
隔天,曲昂正在上朝,下面群臣激愤,两拨阵营互相对骂。曲昂揉着太阳xué坐在上位,看都不想看相面的人一眼。现在这些老家伙们拥护昭溪之心太过明目张胆,只是自己又要摆出一副好人模样不能被他们捉住把柄,否则定要将他们全家通通闭嘴。
“我竟没想到朝中竟然如此热闹。”昭溪的声音由他自己内力从外传送进来,众人听到后纷纷抬头望去——只见昭溪身后跟着两条已经一人高的王蛇,金蟾坐在他的肩膀之上,银饰叮当俨然一副王储的模样。
曲昂见昭溪忽然出现,内心一阵兴奋却仍带着丝丝厌烦。他皱着眉头淡然一撇并未说话,反倒是之前昭溪和齐晓阳联合的那些人纷纷对着昭溪下跪参拜高呼少主。曲昂皱着眉头瞥了一眼下跪之人,与昭溪回归那天零星之人相比多出不少,甚至占了朝中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