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晓阳见状着急上前将林青摆好,又将被子给他盖上:“这些事情jiāo给我就行了,你好好休息。”
林青眨眨眼睛,似乎还想坚持。
齐晓阳笑着在他额间印下一吻:“我会照顾好自己你放心,日后需要你的地方还多着呢。等你养好了再来帮我,磨刀不误砍柴工,兵没练就上战场不是更危险?”
林青看着齐晓阳半天才卸了力气,微微点了点头。
齐晓阳用手指点点林青鼻尖笑道:“我去去就回。”
离开林府的齐晓阳跟着刘鹄直奔太史令府邸。刚踏进屋内,便听见一阵挖造之声,走近之后正看到胡哲抱着手臂盯着一片被挖开的墙壁。墙壁内放着一只巨大的黑箱子,没得到命令的人群没有一个肯上前,全在等待着齐晓阳发话——
“这是什么?”
“很明显,我也刚刚发现。”胡哲吸了吸鼻子。
齐晓阳疑惑地看了一眼胡哲:“怎么发现的?”
“这块墙壁虽然做旧,并且有chuáng帐和chuáng榻遮掩,但是还是能勉qiáng看出颜色和别处不同。好在我对这种隐藏起来的东西向来比较敏感,觉得奇怪就命人打开了墙壁。”
“为什么不打开箱子?”
胡哲看傻子一眼看着齐晓阳:“你才是主官,而且我也刚刚发现。”
齐晓阳暗自叹口气,脸上却毫无表情的下了命令:“开箱。”
几个衙役应声上前将箱子拿出来打开。胡哲望着手下人的动作小声叹道:“齐大人,假如今天这个箱子里面找不到有价值的东西的话,我们就等着挨板子吧。私自砸人家墙壁可是不小的罪过。”
齐晓阳转过头瞧他:“太史令的儿子现在可是我同窗。”
胡哲耸耸肩膀:“我只是说随便看看,结果您说巧不巧就看见这地方与众不同。我怕迟则生变就自作主张将这地方刨开了。我看这墙面颜色,按照时间来算刚好就是太史令死之前。”说罢小声道,“太史令夫人不在,儿子也去上学了。家里面没有管事的,少爷您还是给透个底,相爷能不能捞你?”
齐晓阳微微一笑:“现在举国皆知我姓林。”
胡哲吞了吞口水,背后一阵冷汗。他没想到自己着急邀功的行为就这样被齐晓阳四两拨千斤一般打了回来。此时他的心顿时心凉了半截。
还未等着胡哲想出办法,那边开箱的衙役已经将箱子打开,而后便都发出不小的惊呼声。齐晓阳和胡哲定睛望去,只见满满一箱子huáng澄澄的huáng金安静地躺在里面。
胡哲悄悄凑近齐晓阳,声音又激动又惊讶:“屁股保住了?”
齐晓阳点点头:“就算是相府也没有这些。”
胡哲听罢笑眯眯一揣手:“收队!”
皇宫之中,由贴身太监引路准备进午膳的周启昇刚到达大殿门口,便看见胡哲和齐晓阳立在殿外,身旁还停着一只巨大的箱子。没来由的,周启昇只觉得脑仁生疼,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箱子没说话。
“皇上!”胡哲急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是从太史令家中翻出来的。而且看形制不像是天晟的钱财,上面雕刻着五只毒虫很明显是南疆流通的金币。”
“南疆?”周启昇微微皱眉。
胡哲补充道:“而且微臣来之前派人调查过,这种金子是曲昂命人铸造的,在那之前南疆的流通货币上雕刻的都是迎chūn花。是曲昂继位之后才变成了五只毒虫。”
周启昇望着那一大箱沉重的金子,心中顿时有了谱,当即道:“那看来南疆叛贼曲昂因分赃不均谋害太史令一事,以及太史令里通南疆之事证据确凿。那便着太史令家中男丁发配边疆,女眷变卖为奴。至于这箱金子......”
齐晓阳伏地叩拜道:“微臣想,南疆王昭溪既然下定决心与天晟同盟,那恐怕也不介意这一箱金子。”
周启昇听罢,难得笑眯眯:“齐家满门忠良,那就有劳小齐爱卿了。至于这中京知府之位,倒也不必归还。至于原来的中京知府,正好洛州郡守一直空缺,就让他去吧。”说罢周启昇大步跨进殿中,脚步都轻快许多。
从皇宫中出来的胡哲急急忙忙对着齐晓阳行礼道:“恭喜大人。”
齐晓阳摆摆手还了个礼:“日后还要胡大人多多指教才是。”
胡哲摸着胡子望着齐晓阳笑眯眯道:“少年负壮气,奋烈自由时。”
齐晓阳望着胡哲,心道这人虽然世俗好在心眼不坏也算忠心,遂给他些面子低头谢道:“大人过奖。“说罢,看了看时辰又道:“晚辈这边还有些事情,大人行个方便?”
胡哲了然哈哈一笑:“代我向林小公子问好。”
齐晓阳虽然步伐稳健,却依然能看出心急如焚。待到他赶回房间的时候,正瞧见昭溪坐在chuáng边给林青诊脉。齐晓阳即使再心急,也还是静静地坐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