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看了一眼被自己nüè成肉团的陈海摇摇头。这小子不禁打,没两下就吐了个gān净,只知道下毒之前对方给了自己明确的药量,只许少放但是不准多放。后来躲在聚财赌场也是因为聚财的老板是他远方的表亲能罩着他罢了。至于和北柘勾结拐卖良家女子,还有给林少夫人下毒,书院发生的事情都一概不知。
“他就是个小喽啰,知道的不多。”
“那你还......?”沈戡吃惊。
林青尴尬的摸摸鼻子,他怎么可能告诉沈戡在这人坦白之后剩下的时间里他都在泄私愤,遂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人恩将仇报太不是东西了,我替那被他害的一尸两命的姑娘报仇。”
沈戡一听这话心中总算宽慰了一些:“那这人的确不能便宜死了。”
林青点点头表示认同。
“但是他都这样了应该没多久可活了吧?”
“嗯......”林青挠挠头,“沈戳,你可以把这人当个人情送给齐相,以后为这事你在京城也能更好过一些。”
“送块肉坨坨?”沈戡惊讶。
“......你可以自己斟酌一下,是送个脑袋还是个肉坨坨。”林青一边脱着外套一边往外走,还不忘叮嘱道,“你自己琢磨啊,我去看看……那个谁。”
抛下一个人思考的沈戡不谈,林青刚出门没走几步就看见齐晓阳逆着月光背对着他。林青看不清齐晓阳的表情,但是能明显的感觉到对方在生气。霎时间林青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顶,他不确定自己的事情齐晓阳知道多少,但是看样子没有八九也有七八。他有些心虚的开口叫人:“齐......”
刚出口一个字,林青就被齐晓阳丢过来的外套罩在了下面。披风上还有齐晓阳随身带着的香囊的味道。本就心虚的林青被齐晓阳的反应弄得更加没有底气,他甚至都没有勇气摘掉头上的外套,而是像上课睡觉被抓等着先生罚一样,一声不吭的站在原地。
齐晓阳见林青半天毫无动静这才回过身,他重重叹了口气,走过来将外套从林青脑袋上摘下披在身上。
林青不敢抬头,只是站着不吱声。齐晓阳有些好笑:“怎么哑巴了?刚不是还挺能的吗?”
“你生气了。”林青声音像蚊子一样,字字句句透漏着心虚。
齐晓阳无奈,他将额头抵在林青额上:“我是在气我自己。”顿了顿,齐晓阳又开口:“林青,以后这些事我来做。”
“那不行!”林青一扬脑袋有些焦急,“你是公子啊,养尊处优怎么能做这些......”林青忽然没再说下去,也没勇气说下去。但是齐晓阳却替他说了下去:“做这些脏事?”
被戳中心事的林青低下头,后退了两步,他的齐公子那么gān净那么好,自己怎么配污染云端的人呢?
见林青退后,齐晓阳不用猜都知道林青怎么想,他直接上前勾着林青的肩膀将两个人贴紧。齐晓阳九岁初见喜欢林青,十六岁确定心意二十一岁表明心意,此时等了十二年的人就在怀里。齐晓阳贴着林青的耳边嗅着林青身上的味道,除了还未散去的血腥味还有着一股让他迷恋了这么多年的药草香。但这是沈戡的军营,齐晓阳在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他偏过头将唇瓣靠近林青的耳边叫他的名字:“林青。”
齐晓阳的声音低沉,再加上靠的这么紧,林青仿佛被雷击中一般僵直着身体。
“你觉得我很gān净?”齐晓阳有些恨恨的说道,“有些事或许并非你的想当然。林青如果你不肯,那我们就一起做。你永远别想把我甩开。”
林青闭着眼睛,根本无法思考齐晓阳的一语双关,只能鬼使神差的顺了齐晓阳的意:“好。”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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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晓阳最近发现,自从那次从沈戡军营中回来,林青似乎就不怎么和自己凑在一块了。虽然自己的接近他并不排斥,但是他却更喜欢和冯健,魏池两个人凑在一起。说起这冯健,那可是jīng彩。冯健是这所学院之中,唯一一个富商子弟,因着家里富可敌国,靠着砸钱才被破格录取进来。但是在书院这种不是官宦子弟就是书香门第的氛围里,冯健这种无权无势又是商贾之子的存在总是免不了被排斥。因此这帮人有事没事就会三两成群的对着冯健冷嘲热讽,动辄打骂。冯健功夫不好,学习也差qiáng人意,除了有钱基本上没什么可圈点的地方,所以平日里就只能忍气吞声。但是林青的到来却给他带来新生。
林青是武将之子,武功本就出众,再加上从小招猫逗狗上房揭瓦,更是练就了一身同龄人羡慕不来的本事。也因此,算得上是个小霸王。他第一天进学堂就看见一群白衣长袍的子弟围着冯健吐口水。林青眯着眼睛看了看,只见人群中有一人分外眼熟,他再细瞧瞧便笑了出来——原来是礼部侍郎赵诗尉家的长子赵瑞。这礼部侍郎每天对着礼部尚书鞍前马后一副***狗模样,他家儿子自然也继承了老爹的“优良传统”,自然瞧不起林家,每天对着林家yīn阳怪气。所以林青一看到这厮,当即就本着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的原则冲过去,将那些吐口水的官宦子弟好一顿胖揍。等到他们躺了一地,冯健才抬头看见了林青。虽然挥着拳头笑容欠揍的林青从此成为书院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神,但是并不妨碍被冯健当成永远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