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晓阳忽然鼻尖一酸,连忙夹起一块头青菜塞进林青嘴巴以示遮掩:“你多吃少说点吧。”
林青嚼着青菜嘀嘀咕咕:“大嫂说我最近胖了很多?真的胖了吗?”
齐晓阳伸手掐了一把林青腰上的肉:“没关系,胖点好捏。”
林青撇撇嘴将注意力都放在菜肴上,十几个人吃的其乐融融。正酣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锣鼓之声,林青好奇望出去却只瞄了一眼就像吃到虫子一般将脑袋收了回来。齐晓阳不解:“怎么了?”
林青满脸嫌弃:“北柘使团。”
齐晓阳了然:“近些年天晟和北柘一直维持着表面上的关系,年关将近,北柘派遣使团来进岁贡也是理所当然。”
林青噘嘴:“huáng鼠láng给jī拜年罢了,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吗,北柘那点野心都写在脸上了。”
齐晓阳看了一眼窗外:“好像除了北柘还有南疆。”
林青听到南疆二字,重新趴在窗户找了半天,最后还是失落的坐回椅子上。齐晓阳给他倒了一杯茶:“你在找谁?”
林青失笑:“你怎么又知道了?”
齐晓阳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你还有什么是我猜不到的吗?”
林青哑然,只能从实招来:“我认识一个南疆人,好像还是南疆很厉害的人。”
齐晓阳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林青赶紧解释:“是小时候的玩伴啦,他的师父和我师父是朋友,所以我俩也是好朋友。后来他回到南疆之后我们就一直书信往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忽然断了联系,就连南疆王也换了人。我以为这次久违的南疆使团奉岁贡他会来。”林青低着头感叹,“大概已经断了好久的书信往来了吧,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是死是活。”随即林青对着齐晓阳笑笑:“那是个很棒的朋友。”
齐晓阳知道林青重情重义,此时定然是心中难过,想了想还是决定转移话题:“这次北柘进京奉岁贡,估计会待上一段时间。”
林青被他成功转移注意:“但这应该也是沈戳的事情,不关我事,我只要好好在家做好我的富贵公子不出去惹事,也不让事情惹到我身上就好了。你呢,你真的打算就这样在我家耗着不回宰相府了?”
齐晓阳将手肘拄在桌面上,手掌撑着下巴叹气:“没办法啊,谁让我已经入赘了呢。”
听他话中明显挪愉,林青抬手欲打,拳头还未落下就听见楼下桌子被掀翻,碗碟砸碎的声音。齐晓阳和林青对视一眼,还是决定不去凑这个热闹。
“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次!”
“说就说,你小子听好了!难为林良老将军一世英名,生了个儿子还是个举世混蛋,从小到大惹祸不断,算是你们京城公子里面最常光顾天牢的人了吧?这种人就应该砍碎了丢出去喂狗!”
齐晓阳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青筋bào起就要站起身去理论一番。林青连忙拉住他:”小事,小事,正常正常。“
齐晓阳张嘴刚想反驳,楼下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你不知他心性,凭什么妄下定论!”
“我需要知道吗?林家军在塞北有多潇洒,他林青就有多草包!”
“就你这样的!林青能打十个!”
“说谎也不打草稿!”
林青越听越觉得这个声音分外耳熟,来不及细想就听见楼下传来明显的打斗声。蒋娇娇皱着眉头担心道:“这声音好像是魏池?”
林青一惊,赶紧拉着齐晓阳跑到雅间之外从楼梯上往下看。果然,魏池正被一个莽汉摁着揍得哀嚎,林青挠挠头站在原地转了个圈,最后抓着齐晓阳肩膀焦急道:“记得捞我!”说罢就抓着楼梯扶手从二楼翻下,一脚将那名大汉踹了出去。
“林青!”魏池看清来人欣喜叫道。
林青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你没事吧?”
魏池用大拇指一把抹掉嘴角的鲜血,对着林青比着大拇指,笑的傻呵呵:“没事!皮外伤。”
林青无奈,指了指正从地上爬起来的大汉问魏池:“这人谁啊?”
魏池摇头:“不认识,忽然就听见他骂你。”
林青想笑:“你怎么回事,我被骂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这么激动gān什么%3F"
魏池不服,鼓着腮帮子脸上的伤疼的他直咧嘴,但是情绪依然激动:“你看他的穿着啊!”魏池跳着脚指着那大汉:“天晟人不懂你,骂就骂了,但是他是北柘人!”
林青抱着手臂笑嘻嘻:“对啊,我看见了,那又怎么样?北柘打不过我们,还不允许别人过过嘴瘾了?”
本以为林青是来劝和,结果一听见他这么说,魏池当场笑了出来:“大哥,我还以为你真的被关了几天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