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省祝见状连忙鞠躬:“我并非此意。”
那佳黎嘲讽道:“北柘的实力我还是知道的,更别说林家父子每天像láng一样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大人觉得就算真的要打起来我们北柘除了伤亡惨重还能讨到什么甜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余省祝不再多言,只不过他虽然是个和事老但是涉及到家国大义这种事还是不会退让:“阿格苏侍卫的尸体还需要运到府衙,给仵作进行检查。为了早日查到凶手四皇子不会不放人吧?”
那佳黎点头,指挥房内的北柘人退出以给余省祝的人方便:“我懂,但是这种情况是不是应该先找与他有仇之人?”说到这那佳黎笑道,“我听说前几日,阿格苏侍卫刚刚在酒楼里与人发生打斗呢。”说罢仰起头想了一会而后不怀好意笑道:“那人似乎还是林家小公子,像是叫林青?大人公正无私,我相信您一定会公事公办的。”
余省祝只觉得周身不慡,面无表情的叫手下将阿格苏的尸体运回府衙,而后看着那佳黎冷言道:“走,你们几个随我去林府拜会一下林小公子。”
另一头,林青和齐晓阳早就玩闹累了,正在房中一边吃一边给小娃娃们喂着饭。正吃得半饱,就听闻下人来报有人拜访林小公子。林青放下碗筷,将孩子jiāo给奶娘不解的看向齐晓阳:“什么人这时候来找我?”
齐晓阳也不解,他将馒头递给另一位奶娘站起身:“走,我陪你出去看看。”
二人穿过内院走进客厅,只见几名佩刀的衙役整齐的站在那里,为首的一位身穿官府的男人似是焦急一般来回转圈。林青虽然很少跟朝中官员走动,但是京城的官还是认识一些的,于是他笑眯眯的迎上前去:“不知余大人前来,有失远迎。”
余省祝回礼道:“林小公子,齐大公子。”
齐晓阳见他全副武装的来找林青就知道这人怕是没按好心,心下不慡所以并不接话只是稍做点头以示回复。余省祝也不恼,世人皆说齐大公子齐晓阳是天之骄子礼仪周全,但是他当朝和齐相爷闹翻看见的人也不少。所以余省祝觉得这人性格有些怪异,本就不想有什么过多的jiāo流,见他面冷自然无所谓。退一步来说,今天他又不是来找齐晓阳的。
“余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早上刚下了大雪这会功夫还没停。余大人说事吧。”
如果可以,余省祝也不想和这位林家小公子扯上关系,毕竟这种当街就杀了李千户,没事就去拆礼部尚书房子的小爷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而且看样子皇上也在有意庇护林家一般,不仅仅是林小公子该挨的板子没挨上,那洛城知县钱德桓也因知情不报被押送京城直接判了斩首示众。就连只是过路的王仁义也罚了半年的俸禄。但是现在这林小公子笑眯眯的样子又实在让人觉得他没那么可怕,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余省祝也只得硬着头皮摊开说来:“林小公子可是认识一个叫阿格苏的北柘人?”
林青眨眨眼睛,仰着头想了一会才道:“认识,之前他在酒楼说我坏话,又要跟我比试,我就揍了他一顿。怎么了?”
竟是真的有些冤仇,余省祝听完林青的话只觉得头都大了一圈:“此人,死了。”
“死了?”林青大吃一惊,看向齐晓阳。而那边齐晓阳也吃惊不小,但是事关林青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怎么死的?“
“叫人割了脑袋。”余省祝实话实说。
“什么时辰?”齐晓阳又问。
“仵作初步验尸说是昨夜子时。”
听见子时,齐晓阳松了口气:“昨夜子时林青在房间睡得直打呼噜,就连隔壁的冬梅半夜都被吵醒了来敲门。”
听到这话,林青差点被口水呛到,咳了几声脸憋得通红戳着齐晓阳的肋骨骂道:“哪有那么大声?”
齐晓阳坏笑着贴着林青的耳朵:“真的有,很大声,冬梅来敲了两次门呢。”
林青脸都红到了耳后根,看向余省祝转移话题:“我昨夜子时在府中没有离开。这条街上的更夫张大柱每天子时都会经过林府,我若是出去他肯定能看到。”
余省祝不想询问为什么齐晓阳会在半夜的时候和林青睡在一个屋子里面,遂道:“能请一下冬梅姑娘出来问话吗?”
林青点头:“问话可以,但是人你不能带走。冬梅就是个姑娘经不起你们衙门的严刑拷打。”说罢走出门当着余省祝的面叫来个杂役,吩咐他去后院叫冬梅出来。
没一会,冬梅就跟着杂役出来,看见一屋子的衙役心中一沉,快走两步躲在林青身后小声问道:“少爷,你又闯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