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直起身子看了昭溪一眼,只见昭溪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林青叹口气:“眉心红痣,男生女相慈眉善目,的确是昭溪师父。普天之下,我还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长得那般好看。”
昭溪听罢回头,对着林青笑了一下:“小青儿,你就算直说我师父就是南疆王,我也不会否认的。”
林青叹气,从齐晓阳身后走出来:“那些人既然敢来,就是摸准了你的行踪和随行的人。可能这次只是试探,结果呢我们的确也帮了你。那跑回去的残兵肯定会把这事如实报告给自家的主子,现如今这场浑水是不趟也得趟了。”
“小青儿怕?”
林青无奈:“我怕啊,怕你到时候功亏一篑我们都得给你陪葬。但是我更怕曲昂bàonüè成性,举兵来犯,到时候天晟腹背受敌,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与其这样,倒不如扶你上位,总比曲昂好那么一点。”
昭溪只是笑着并未说话,然后将目光落在齐晓阳身上。齐晓阳将手臂搭在林青肩膀上:“夫唱妇随咯。”
昭溪蹦蹦哒哒的将马车整理好,然后掀开马车帘子对着林青一弯腰:“请。”
林青笑眯眯搭着昭溪的手腕上了马车,还不忘回头道:“我比较贵,一两银子一天。”
昭溪听罢,勾住林青肩膀晃了晃:“谈钱多伤感情。”
林青翻了个白眼:“谈感情多伤钱。”
齐晓阳转头对着白鹤琅道:“我来驾车,我不想和那妖孽在一起,你去看着点他,让他离我家的远点。”
白鹤琅耸耸肩,掀开帘子钻了进去,昭溪见他进来,笑吟吟地搂住白鹤琅的手臂往他身上靠。此时马车已经向前奔跑,白鹤琅顺势贴过去揽住昭溪的腰,一只冰凉的手就往他衣襟里钻。
“伤风败俗!”林青一捂眼睛掀开帘子钻了出去。
见林青走了,白鹤琅揽着昭溪的手臂更紧了些,眯起眼睛冲昭溪伸手:“解药。”
昭溪乐呵呵摸着他胸口摇头:“不给。”
白鹤琅一咬牙:“已经快一年了,毒发的时候我内力凝不起来。你若是不想下次在我这全军覆没,最好把解药给我。”
昭溪故作吃惊:“竟然凝不起内力吗?”
白鹤琅咬牙切齿地笑着捏住昭溪的下巴:“怎么?你自己的东西你不知道还有什么?”
昭溪无辜地眨巴眼睛,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晃晃,白鹤琅伸手去拿,被他揪着衣领往后一拽,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
“娘子这么乖?外面还有人呢,就这么投怀送抱?”
“相公若是满意了,早些把东西给我。”
昭溪敛了笑意,将药瓶拿在眼前:“须得回了南疆才能寻到关键的草虫来炼制你的解药,当下我也无能为力。这东西能助你凝聚内力提升功法,吃与不吃全在你,只是别拖我的后腿。”
白鹤琅将药瓶抢过来,打开盖子,一仰头全吞了下去。昭溪一愣:“你就不怕我给的是穿肠烂肚的毒药?”
“此去路途遥远,你既然肯让我跟着,就不会这么快要我命。”说罢,白鹤琅闭上眼睛调理内息。昭溪撑着脑袋看着白鹤琅,幽幽道:“好个铁骨铮铮的小娘子啊。”
车外,林青吸着鼻子将身上的裘衣裹紧,然后紧紧靠在齐晓阳身上:“他俩,十分伤风败俗。”
齐晓阳一手拉着马绳,一手揽着林青的肩膀将他搂在怀里:“你真的决定了?”
林青往他怀里蹭了蹭,带着细微的鼻音:“嗯,就像我说的,反正都是南疆人,倒不如是昭溪。至少有他师父的意志在,他不敢真的对天晟动手。更何况,我们注定要入局,三个月肯定不够用,到时候延期回朝,我是昭溪的药他不会准我死。如此看来,有南疆王在身后撑腰,圣上也不会真的处罚什么。好处绝对大于坏处。”
“改朝换代难免血雨腥风,你最近身子弱些,若是再受伤,我怕......”
“怕什么,”林青抬起头看着齐晓阳,“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放心,小含姐说我会长命百岁。他们齐云山卜卦特别准。”
齐晓阳无可奈何,只得用力一甩缰绳:“宝滇肉饼天下一绝,我们快点赶过去让昭溪那小子好好请一顿!”
即使宝滇离得不远,马车也是走了一天半才到。刚进城镇,昭溪便将随身的荷包扔给了白鹤琅让他安排,自己则跑得无影无踪。
白鹤琅不肯看齐林二人卿卿我我,索性拿了一锭银子自己溜达去了。齐晓阳乐得和林青一起满街溜达,林青坐在街边的铺子喝着一碗羊杂汤,手里拿着烧饼吃得不亦乐乎。
齐晓阳瞧着林青,眉眼都是笑意:“等事情都平息了,我同你一起吃遍天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