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林立点点头，也没有讲话挑明，却从动作上肯定了裴文的想法，顿时让裴文吸了口凉气。
“你真的看清楚了？”
“当然。”
林立更是用力的点了点头，他不是脸盲，也没老眼昏花，怎么可能会认错？
接着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大脑，“我这里记得清清楚楚。”
青铜剑承载的记忆并不会随着时间消失，林立虽然没有完全将记忆整合，但那些零碎的片段也很难令人忘却。
整整十座雕像，他虽然并不是完全都认识，但至少有一半的脸，林立都在记忆中见过，不可能认错。
“这么说来，地下空间曾经是女娲一族的栖息地？”
“有可能。”
千百年的时光，斗转星移，日月交替，山川河流地势地貌全部改变，他们此刻所处地下不假，然而千百年前，这里可能是座山，也可能是平原。
“除了雕像你还看到什么了？”
裴文转念一想，若是仅仅看到雕像，也不至于会让林立脸色大变，对方的胆子可比他大的多。
结果这个问题让林立稍稍迟疑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过了约莫半分钟，才开口说了一句。
“那十座雕像中，有一个的样貌和我将近八成相似。”
这话说完林立如释重负，但裴文的内心却掀起了惊天骇浪。
“你……你说什么？”
有一瞬间裴文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瞳孔一缩，震撼的看向林立：“你刚才说……”
“这就是我惊讶的原因。”林立叹了口气，刚开始看到他也觉得难以置信，所以又确认了一遍。
事实证明林立没看错，在那十座雕像中，最深处的雕像，容貌身形，和他本人相差无几！
“过去看看，可能是你看错了，又或者是巧合。”
裴文顿时有些待不住，大步向前，边说边往深处走，看神情比林立这个当事人还要紧张，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冷静一点，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林立无奈的摇摇头，拽住裴文，“话还没说完呢。”
“还有什么话？”
此刻裴文只想赶紧确认林立说的是不是真的，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已经不能用巧合来形容。
虽说人有相似，但在地下空间这个地方，能碰到的几率，可能比中彩票还要低。
“前面可能有妖兽，我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有个巴掌大小的黑影，嗖的一下就消失不见，也有可能是光晕照出来的影子，过去还是要小心为上。”
“好。”
裴文点点头，冷静下来，见状，林立上前几步，并肩和他站在一起，挑了挑眉，“那我们走吧，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刚开始看到和自己相似的雕像，林立的确是惊吓大过惊讶，但过了这么一会儿时间，他也已经冷静了下来。
毕竟发生在林立身上的奇怪事情已经够多了，多到他已经见怪不怪，相比之下，林立现在更加好奇，这雕像若是真的和他相似，那会是什么人？
“前辈在千百年前，见到的女娲族人多不多？”
蛟龙并没有陷入沉睡，因此能听到林立和裴文之间的对话，听到这个问题，顿时便明白了林立想问什么。
“女娲一族天生强大，但人丁稀薄，女的比男的多，整个氏族的人加起来，还不到百口，我被关押那天，整个氏族除了不能动弹的都来了，却无人和你长得相似。”
说实话，林立在看到那座雕像后，心中真的起了一丝怀疑，暗想自己的血脉难道真能和女娲一族的人扯上关系？
难不成他的祖先其实是女娲一族的人？
结果蛟龙否定了他的猜测。
“我的记忆力好的很，别说是千百年，哪怕万年，只要我想记住就不会忘，我很确定，别说和你长得相似，哪怕三分像，在整个女娲氏族里都没有。”
蛟龙这话说的斩钉截铁，林立也就没有继续深想，只是在蛟龙提起女娲氏族时，他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片段。
并不是他的记忆碎片，林立本能的不去想，却又莫名觉得片段对他很重要，但片段已经和其他记忆碎片混成一团，林立又懒得费工夫，只好抛在脑后。
林立和裴文并肩走着，巴龙落后他们几步，满脑子还在想着乔伊斯和地下空间的关系。
坚定的信念在此时产生了动摇，巴龙有些困惑，如果乔伊斯真的是想借刀杀人，让他折损在这个地方……
那自己……是不是应该重新做一下打算？
比如真的和林立他们进行合作。
作为乔伊斯的心腹，巴龙知道对方有多么心狠手辣，如果一切只是他的猜测那还好说，万一不是……
他活着回去，乔伊斯必然不会像以往那么信任他，很有可能会另择时机再痛下杀手！
是继续衷心，当乔伊斯的狗，还是“弃暗投明”？
巴龙眯了眯眼，小心翼翼的看了林立一眼，在心中暗道：再等等，还不是时候。
正如裴文所说，林立对情绪的感知极其敏锐，几乎是在巴龙看过来的第一眼，他就察觉到了端倪。
连裴文都感觉到巴龙不对劲，自己怎么可能会一无所觉？林立无非是抱着按兵不动的打算，想看看巴龙要做什么。
事实上，林立并不怕巴龙会伤害自己，别说他和裴文合力，就光凭他一个人，也能将对方铲除。
不过放在身边总归是颗定时炸弹，看来还是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尽早铲除。
数十米的距离转瞬即逝，裴文记得林立的叮嘱，沿途时不时的左顾右盼，但始终没发现妖兽的踪迹。
空气依旧清冷干净，也没有被妖魔之气染指的迹象，裴文思索片刻，说道：“可能就是你看错了，我瞧着这里很干净，地上连个脚印儿都没有，不像是妖兽……”
说着说着，他自己就自动消了音。
裴文看向林立，眼睛瞪大，显然才意识到他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地上干干净净，没有脚印。
看起来没有问题，却是最大的问题！
明明他们刚进来不久，就在地面发现了杂乱无章的脚印，附近没有任何打斗的迹象，那脚印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嘘。”
就在这时，林立突然抬手，比了个嘘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