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果然有人生活过。”
林立笃定的开口，说着游到岸边，双手一撑地，从水里出来踏上高台，“怎么了？”
见林立上去，裴文也跟着从水里出来，“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说完也不等回应，又咂舌道：“这里，是不是有点邪门啊。”
“邪门？”
林立回了神，好奇的询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呃，就是这个符号，我之前见过。”裴文突然伸手一指，林立才发现在他们身后山壁中央，有一条浅浅的刻痕，只有仔细看才能看到。
“你说那个是符号？”
林立眯着眼看了片刻，实在没看出来是个符号，错综复杂的花纹，杂乱无章。
“我以前有一次外出执行任务，路过一个游牧群，在那里见过。”
裴文边说边回忆，约莫过了三四分钟，才不确定的开口道：“我要是没记错，这个符号是游牧群举行祭典才会用的特殊符号，代表信仰。”
妖魔复苏后，人口骤减，活下来的人开始组建基地，收纳幸存者，后来经过长时间的努力建造，基地发展城镇，寻求庇护的幸存者也越来越多，但仍有一部分人游离在外。
这部分人过惯了自由的生活，不愿受到约束和命令。
被称为游牧群。
就和古时候的部落一样，人口不多，但各个骁勇善战，可以自给自足。
游牧群全世界都有分布，经过时间的演变，拥有自己的文化和思想。
林立倒是不知道裴文还见过游牧群，毕竟妖魔复苏后，问世的高阶妖魔越来越多，仅凭游牧群的战力很难对付，以至于游牧群几乎都是处于避世的状态，很难碰到。
“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裴文笑了笑，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讶然道：“对了，我是在枫城附近遇到的游牧群，会不会这里就是他们曾经生活的场所？”
“有这个可能，不然恰巧使用同一种符号也太巧了。”
林立点点头，走到山壁前端详了片刻，“你刚才说这个符号是祭典用的？”
“嗯，但我知道的也不多。”
裴文走过来，回忆道：“我遇到那支游牧群时，他们只剩下十几个人，我不清楚他们遇到了什么，各个都身体带伤，我本想带回枫城，却遭到了拒绝。”
“至于这个符号……我回到枫城后，禀告了当时的城主，他担心游牧群的情况，又让我去游说，我去的时候，就见那十几个人正在举办一场祭典。”
说罢，裴文抬手指着符号，又指了指那四个火炬。
“一模一样，他们在一块石头上刻了这个符号，那会儿也是东南西北放了四个火炬，十几个人围成圈，之后……”裴文说着突然脸色一白，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场景。
“我想起来了，他们献祭了自己！十几个人，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六个！”
林立本来听的津津有味，结果裴文的最后一句话直接让他愣住。
“献祭？你是说活人祭？”
“对！”
裴文重重的一点头，“我遇到游牧群时三年前的事儿，我本以为快忘的差不多了，没想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历历在目。”
三年前的某个夜晚。
枫城郊外，裴文正想去找游牧群游说他们回城修养。
谁知却见到了一场血淋淋的献祭！
他们对着一块刻着符号的石头割开自己的咽喉，任由鲜血喷洒，甚至裴文还能记起当时他们癫狂的神色，一个个都是自愿的！
“游牧群都这么生猛的吗。”林立吸了口凉气，低头看了看。
他似乎明白高台为什么会有一块块的黑斑。
是已经干涸凝固的血！
“你说当时还有六个人活下来，会不会他们就是在这里……”林立猜测道。
他没见过游牧群，只是以前上网的时候看过一两句资料，没想到还挺生猛。
“我看也别叫游牧群了，叫他们异教徒更合适。”
林立摇摇头，用自己当祭品，难道是嫌活的时间长？
“不过这些发现对我们反倒是个好消息。”
话锋一转，林立又说道，接着看向前方那几条分岔的甬道。
“这些甬道估计也是他们留下的，说不定就有出口。”
地下空间比林立预想的要大的多，简直就像是把整个沙漠都挖空了，出口肯定不止一个。
“说是这么说，有三个，怎么走？”
“走这条。”
林立抬手指着南方的甬道。
这么笃定反倒让裴文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问，眼下的情况走哪不是走，没区别。
刚从水里出来，俩人这会儿浑身都湿漉漉的，力气也没剩多少，林立索性打算在这儿先好好休息一会儿，等体力恢复再说。
往后还指不定会遇到什么妖魔鬼怪。
林立从混沌钟内取出两个罐头，暴力拆开，和裴文一人一个大快朵颐。
“说起来你是怎么对付那群斯库尔的，还能从它们口中逃生，那颗蛋又是怎么回事？”
林立边吃边问。
他差点以为裴文命丧黄泉，就算活着，想在这么大的地方找人又谈何容易？
谁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斯库尔？你是说那群大蜥蜴是斯库尔？”裴文一挑眉，关注点显然有些歪。
林立没说自己是怎么知道的，隐瞒了埃尔哈特的存在，点点头，“你知道？”
“以前听人讲过。”
裴文思索了一会儿：“斯库尔是神话中犯了罪的魔狼，它还有个兄弟，叫哈提，神话中它们各司其职，一个追月一个逐日，只为将日月吞噬后，开启末日。”
“狼？”
林立嘴角一抽，斯库尔哪有半点狼的特征？
不过倒是后来出现的狼人……
“我之前听过民间流传的一个版本，斯库尔和哈提在逐日追月中犯了错，它们的父亲魔狼芬里尔为了惩罚它们，便将其身份对调，将追月的哈提扔至太阳升起的东山，把逐日的斯库尔下放到月亮沉寂的深海。”
“你这个说法……”林立一愣，倒是和他们遇到的斯库尔还有狼人的习性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