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这里怎么会出现一面墙？
“估计是为了把出口堵住吧。”裴文想的简单，认定墙后就是出口。
说完就想一剑劈碎。
“先等等。”
林立倒是不觉得原因会这么简单，“万一有机关呢，凡事小心为上。”
保险起见，林立直接选择用藤蔓隔空探查。
三四分钟后，纳闷道：“感觉就是很普通的一面墙，就是这些石块给我的感觉……”
说着，林立示意裴文过来看。
一手又将手电筒的亮度调整到最高，一手控制着藤蔓，随便在一个石块上敲了敲，发出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但石块却轰然间碎了！
“我没用什么力气。”
似乎知道裴文想说什么，林立先一步开口。
“我用的力气，可能还没我现在说话的声音大。”
林立边说边收回藤蔓，尖端沾着一层细密的粉末，用手捻了一小块儿，笃定道：“石灰。”
怪不得这么脆，居然是石灰！
“这就更有意思了。”林立啧啧两声，用石灰建造的一面墙，能挡得住什么？
岂不是表面功夫。
裴文更是直接，二话不说扫出一道剑气。
轰！
墙壁化成了齑粉，洋洋洒洒飘散在空中，露出后面一条崭新的通道。
“耍我们玩呢。”
裴文嘴角一抽，害他心惊胆战了半天，结果就是一面普通的不能更普通的墙?
墙后的甬道更为宽敞，但也更黑。
火油并没有烧过去，依旧是用着吸光涂料，能见度很低。
这时手电筒也没电了，林立换了块电池，重新打开，往前面一扫，就见一道黑影快速从前面闪了过去，速度极快，压根没看清是什么！
整个过程还不到几秒钟，林立差点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觉！然而裴文却在这时开口说道：“刚才，什么东西窜过去了？”
裴文也看见了，自然不是幻觉。
“我没看清，反正会飞。”
林立摇了摇头，脑海里却莫名想起之前那根落在他头顶的黑色羽毛。
难道是同一种生物？
不过这玩意儿的出现成功让气氛又陷入了沉默。
安逸了几个小时，终究还是躲不过危险。
林立下意识放轻了呼吸，裴文也开始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俩人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末了还是林立先开口：“走吧，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儿。”
有了前车之鉴，这里林立多了个心眼，先往墙壁两边看了看。
可惜这里没有火油的凹槽，地面也不平整，周围堆积着很多砂砾，估计是铺路用的。
林立将手电筒亮度调到最大，也依旧看不到深处。
走了一会儿，又感觉到有气流开始涌动，一缕缕的，哪个方向都有。
“我看这气流和出口压根就没关系。”裴文啐了一口，愤愤道。
这都走了多久了？又是几个小时，结果他们还是没走出去！
林立也有些不耐烦了，甚至有些怀念那群斯库尔，虽然凶猛，好歹是活的，会动，比他们现在漫无目的乱走要好的多。
“我们是不是在走下坡。”
裴文冷不丁的开口，“我觉得空气有点闷。”
“可能吧。”林立松了松衣领，他也不确定，毕竟在甬道转来转去这么久，早就分辨不出方向了，不过倒是真的挺闷。
这种闷不是闷热，而是一种压抑，沉闷，莫名让人有些烦躁。
越往里走越令人不适，好在俩人身体素质强横，刚开始还能忍，约莫过了十来分钟，裴文猛的干呕两声，一脸菜色道。
“咋回事，我肚子好疼。”接着又吐了两下。
林立皱着眉，用手捏着嗓子咳了两下，“我好像闻到一丝很特殊的气味。”
说罢找出两条绢布，用水打湿，“先捂住鼻子再说。”
林立身有芒童，寻常毒物几乎对他无用，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受到影响，足以引起重视。
“现在感觉好多了。”
裴文蒙上绢布，笃定道：“这里空气有问题，看着一脸坦然的林立，你没事？”
“我还好。”林立应了一声，“你脸上什么东西？”
“嗯？”
裴文摸了摸脸，神色一悚，“你别吓我，我脸上有东西？”
“好像是灰。”
林立简单的碰了碰，有点像是烧纸后产生的烟灰。
这里怎么会有烟灰？
“你手上也有。”这时，裴文冷不丁的开口，举起手电筒，将光源聚拢，林立这才发现手黑乎乎的，和煤炭一个色。
“是碰到什么地方了吗？”裴文诧异道，用手搓了搓，居然还有些滑。
但甬道本就已经许久无人踏足，脏也在情理之中，裴文也就随口一问，并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林立，看起来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但不知道为何始终有些在意。
正思索着，忽然间，寂静的甬道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刚开始声音很小，两三分钟后，陡然间扩大。
扑棱棱——
扑棱棱——
似乎有无数飞禽在振翅而飞！接着甬道里又开始产生细密的气流。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裴文忽然开口，神色紧张。
振翅的声音很容易分辨，尤其是在这么安静的地方。
林立咽了口唾沫，额头不知不觉冒出了冷汗，鼻尖微动，淡淡的妖魔之气飘来，来不及细想，下意识吼道：“快跑！”
话音未落，嗡——
深邃的黑暗中，顿时涌出无数黑影！
飞禽！果然是先前见过的飞禽，只是叫不出名字，看不出种类。
它们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来到二人面前，却不知道为何没发起攻击，只是盘旋在他们的头顶飞来飞去，不多时，便聚集了一大团，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
这些飞禽个头和麻雀相似，通体漆黑，只有尾羽带着一点红。
它们对光源不太敏感，林立晃了晃手电筒，见没有引起什么反应，壮着胆子往上一扫，就见黑暗中，影影绰绰的细闪随着飞禽翅膀煽动扑簌簌的往下落。
“屏住呼吸！”
林立下意识提醒了裴文一句，自己也屏息凝神，又从内衬里撕下一块布，往空中搂了搂，一小撮黑色粉末跃然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