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萤，也正是林立目前最担心的麻烦。
先不提怪鱼，光是成千上万的水萤，哪个觉醒者下水后还有命活？
林立虽然提议下水，但心里也有点发怵，要是不知道水萤为何物，或许他还能不知者无畏，下水莽一莽。
但从句芒那里听说后，鼓起的勇气直接散了一半。
过了半晌，林立叹了口气，“总不能继续在这干耗着。”
但凡他还能想出其他办法，也不至于在这里纠结。
谁都不想被困在这个鬼地方，况且环境密闭，待的时间久了，容易心生烦躁。
裴文嘴上不说，但林立看得出来，他的心性越来越不稳，在这么下去，怕是会不攻自破。
“真的就没其他办法了么……”
裴文嘶哑着声音说道，过了一会儿又露出苦笑：“现在是逼我们自己往绝路上走啊。”
他知道林立说的是无奈之言，若是还有其他办法，肯定早就提出来了。
虽然他们两个水性不错，但水里不比陆地，实力受限，万一真遇到点什么，怕是毫无还手之力。
“兄弟，你说的我都懂，一时半会儿，我过不了心里那道坎，让我缓缓。”
裴文沉着脸，叹息道。
尽管他刚从水里走了一遭，但也只是侥幸，谁能保证这次还能像上次一样安全。
“你若是想在这里继续等，我也可以陪你，但我觉得都是无用功，都快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了，还是什么都没找到，难不成真让我们掘地三尺？”
林立倒是不觉得会有人把机关藏得这么精妙，但趁着裴文思索期间，还是沿途又找了一遍，甚至将每块青石砖都翻开看了看，结果又是一无所获。
这下连句芒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真的只有下井一条路可走。
“你若是决意要下水，老夫倒是有一办法可以帮你。”
就在这时，句芒的声音慢悠悠的响起，但语气听着不太坚定。
林立嘴角一抽：“不是我想下水，老爷子，是没办法的办法，您也看到了，现在是无路可走。”
接着又问了一句是什么办法，“难道您还能给我们凭空造条路出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还贫嘴！”
句芒吹胡子瞪眼的哼道，“老夫是说在你下水后抵御水萤攻击的办法！”
“居然有这种办法？老爷子您不会是诓我的吧，真有这法子怎么不早说？”林立愣了愣，有些狐疑道。
他倒不是不信句芒，只是时间过去这么久，对方才提起，怎么看怎么像是为了稳定军心随口胡诌的。
“你个臭小子还敢怀疑老夫？！听不听，不听算了！大不了就是死路一条，真当老夫在意你这小子的死活……”
话音未落，句芒就气得跳脚，恨不得现在就凝出实体，指着林立的鼻子臭骂一顿。
“老夫这都是为了谁，一把年纪了还在这里掏心掏肺，没想到你小子还不领情，罢了罢了，不听拉倒，老夫我还……”
“晚辈失言！晚辈失言！”
见句芒这么失态，林立赶紧求饶，作势拍了自己的嘴巴两下，讨好道：“晚辈可没有怀疑前辈的意思，就是，感叹……对，就是感叹，觉得难以置信，前辈千万不要见怪，别和晚辈置气，是什么办法您请说。”
林立一番讨饶，好说歹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让句芒，情绪平稳下来，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没想到句芒年纪一大把，还这么经不起玩笑话，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哪像个老顽童。
但这些话他是不敢明面上说的，生怕句芒一气之下又缩回他的精神空间。
“老爷子，晚辈知道错了，您就别卖关子了，是什么办法？”
句芒轻咳两声，故作高深道：“老夫也是无意中从一本书中得知，水萤这类妖兽，荤素不忌，甚至同类相食。”
“同类相食？”
林立挑了挑眉，“老爷子说真的？但这井水中，我分明看到有成千上万的数量。”
“这就是老夫接下来要说的重点。”
句芒顿了顿，缓缓说道：“水萤繁衍极快，但同类相食，所以即便是群居，数量也一直不多，可这井水中，要是真有你说的成千上万的数量，就证明这里的水萤，并不会同类相食。”
“还有这种可能？”
林立愣了一会儿，疑惑道：“有没有可能是繁衍的快，它们吃不过来？”
说完他自己也觉得这个问题前后矛盾。
这地下空间许久无人来，水萤怎么可能不吃不喝，况且这么庞大的数量，怕是连沙漠侏儒都能瞬间分解，怎么会吃不过来？
“那您的意思是……”
“水萤这类妖兽五感只有其一，靠气味分辨同类。”
句芒话音未落，林立便懂了，水萤会散发出一种甜甜的气味，想必就是靠这个气味，来分辨敌我。
“老爷子您是想说，只要我们能沾上和水萤一样的气味，就可以在水中不受它们的攻击？”
“老夫就是这个意思！”句芒点了点头。
“但这也只是您的猜测吧，也无法确定它们是不是会残杀同类。”林立叹了口气，说白了，还是要拿命去赌。
如果真如句芒所说，那下水倒是不足为惧，万一不是，横竖都是死。
“这好办，从水里抓几只上来观察。”
说完句芒还不忘损林立一句：“你小子现在怎么能笨成这样，以前不是还挺机灵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
林立顿时恍然大悟，水萤会不会蚕食同类，他直接抓几只观察观察不就知道结果了。
此时被句芒一说，讪讪笑道：“这不是有前辈在，晚辈自然聪慧不及。”
无形之中又拍了一波对方的马屁。
果然让句芒极其受用。
抓水萤简单，林立直接用藤蔓编织成网，从井口垂直而下，不一会儿，就捞上来一兜子。
“你干什么呢。”裴文注意到了林立的动作，好奇道。
林立便把句芒所说的话又转述了一遍，裴文听了也没表现出太大的意外，只当他见多识广，知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