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的痕迹让林立有些吃惊，手电筒照向地面，仔细看，才发现这哪是地面黑，分明是血！一地都是干涸发黑的血！
“时间挺久的了。”
这时，裴文冷不丁的开口说了一句。
“什么挺久的？”
“剑痕。”
裴文伸手摩挲了两下。
他是用剑的，对剑痕剑伤多有了解，过了一会儿又道。
“光是这道剑痕，距今少说也有个五六十年。”
居然这么久？
林立眨了眨眼，他本以为地下空间是个秘密地方，人迹罕至，鲜少有人知。
现在看来却不尽然。
裴文是在三年前遇到的游牧群，林立本以为这里就是游牧群世代生活的隐秘场所，但这些痕迹却昭示着在五六十年前，这里就曾有人到访！
甚至还不止一批人！
可惜裴文也就只对剑痕有研究，其他的痕迹也看不出什么子卯寅丑，又端详了一会儿，摇摇头，“只能说对方是个用剑高手，可能和我差不多。”
“四阶觉醒者？”
裴文点点头，“刀剑这类兵器，招式大开大合，在狭小的地方不易施展，你看这道剑痕有半掌深，笔直的一条线，痕迹两边锋利，只有高手才能做到这么精准的控制。”
“不过……”
裴文话锋一转，眉头皱起，露出困惑之色。
“为什么只有一道剑痕？”
林立愣了愣，有些没明白，“一道剑痕？这些不都是么。”说着用手电筒一照。
“不一样。”
裴文说的一脸认真，“虽然剑痕很多，但都不是一人所为。”
这样说林立瞬间就懂了。
以裴文对剑的了解，自然能凭着剑痕看出用剑之人水平的高低，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林立没放在心上，只是奇道：“既然这里发生过几次战斗，那为什么地面除了血，不见尸骨？”
就连斯库尔食人后还会吐骨头，但这里的地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但这个问题裴文也回答不出来。
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
被清理了。
裴文说能在墙上留下这种剑痕的人，就算力气没有使出十成也有八分，中了剑招的人哪怕身体素质在强横，在这么狭小的空间，也不太可能有活路。
除非实力高于用剑之人一倍有余。
但如果当时真有这种高手与之为敌，那墙壁应该也留下了痕迹。
然而林立和裴文俩人找了一圈也没发现。
要么是都活着离开了这里，要么就是被清理干净了，林立和裴文都更倾向于后者，至于清理的是人还是别的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发现这些痕迹也好，至少说明我们没走错路。”
林立呼出口气，定了定心神，继续招呼裴文前进。
本以为甬道空间狭小，结果越往里走越宽敞，里面别有洞天，只有刚进来的那一小段路比较窄，后面简直并排走十一二个人都不成问题。
地面也不再是干净的，到处都散落着干枯的杂草，看着格外萧条。
深处的甬道不止下面宽敞，上面的解构也有了变化，是个半弧形的天穹顶。
高度可能有个三四米，风声和传来的气流也清晰了很多。
“这里可真够大的。”
裴文忍不住叹道：“也不知道是谁建的,这么大的工程，感觉没个三五十年完工不了。”
“三五十年？”
林立无奈的笑了笑，“我估计一百年都够呛！”
他这可不是夸张，而是想起了埃尔哈特说过的话。
在地下空间，有不止一位高阶妖魔的领地！
要知道高阶妖魔之间很难和平共处，几乎都是独行侠，它们的领地面积自然不会太小，否则不得天天打起来。
“说的也是，但……”
裴文的话说到一半，林立身体猛的顿住，低声道：“等等，前面有动静！”
话音未落，扑棱棱——扑棱棱——
像是翅膀扇动的声音传来，由远及近。
不到一分钟，就见一只长的奇形怪状的……鸟？或者其他禽类飞了出来！
速度极快，压根看不清长什么模样，嗖的一下从俩人的头顶刮过。
“卧槽，什么东西！”
林立吓得缩了缩脖子，一摸头，倒是摸到一根黑色的羽毛。
“鸟？这地方怎么还会有鸟？”
裴文探头一看，“毛还是黑的。”
手中的羽毛很短，只有手指的一半长，但很硬实，摸着有些扎人，尤其是尾部，还长着密齿，轻轻一碰就能留下伤口。
“你看清是什么了吗。”林立皱了皱眉，询问道。
裴文摇摇头，“就看到一团黑影飞了过去，应该是鸟吧。”
“它是从里面飞出来的，要真的是普通的鸟，反倒是件好事。”林立嘴角扯了扯，心下重重一沉，他可不觉得这里会有什么普通的活物。
“进去看看就清楚了，横竖我们也走不了回头路。”
突然出现的飞禽令气氛倏然变的有些紧张，林立和裴文也走的小心翼翼。
怕光源太亮会惊扰到什么，林立只用了最低的亮度，勉强能看清路。
约莫走了十来分钟，林立才逐渐觉得脚下的路不太对劲。
有点太平了，和先前走的泥道不太一样。
低头一看，果然，光滑平衡，是一条用碎石和沙土混合铺出来的路。
“小心点。”
之前走的都是泥道，唯独这条路有人铺，显然不太对劲。
林立压低了声音，冲着裴文提醒，话还没说完，鼻尖一动，突然闻到一股有点刺激的味道，接连打了两三个喷嚏。
“这什么怪味儿。”
与此同时，裴文也不太舒服的揉了揉鼻子。
“你也闻到了？”
裴文嗯了一声，“感觉是烧东西留下的焚化味，有点呛人。”
经他这么说，林立才反应过来，这味道，是火油！
“火油？”
“对，用来助燃的。”
林立揉了揉鼻子，手电筒往旁边一扫，就见有什么东西在反光，走过去凑近一看，墙壁边缘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多了一条约有一厘米的缝。
火油的味道极其浓郁，正是从缝里散发出来的！
难道说——
林立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混沌钟内找出火柴，往下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