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指的是右边，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林立还能说话，迟疑道：“出口在右边？”
话音未落，他就感觉自己能动了，身后的凉气仿佛从未出现过。
右边林立之前还没摸索，走过去看了看，就是见墙壁和地砖的夹缝中，有些墙灰。
只有这一处有，其他地方都干干净净。
难道……
真的是出口？
林立吸了口凉气，二丈摸不着头脑，难道这间石室真的没有危险？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林立还是决定要多加小心。
扫干净墙灰，果然又是一块松动的地砖，但这地砖有个缺口，林立用匕首伸进去撬了撬。
也是没费多大力气，便响起熟悉的齿轮转动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地砖再次下陷！
但这次下沉的不光是一块地砖，整个地面的地砖似乎都开始浮动。
有些上升，有些下沉。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三四分钟，林立也是摇摇欲坠，好几次都险些没站稳。
当所有的地砖都恢复安静后，地面开始凹凸不平，斜看就是一个高低面。
与此同时，不知道从哪来的一股水腥气，就像是面前有一堆死鱼烂虾，熏的林立脸色发青。
“这也没看到出口，门也没……”
林立正想说门也没开，话音未落，轰的一声，那道紧闭的石门，自动开启了！
门后果然是一条全新的路！
林立甚至没看就知道，因为在开门的一瞬间，便飘来一阵阴冷的寒气。
看来这地下空间还真是个迷宫，林立啧啧两声，哪怕是让他从头再走一遍，都未必能记住路。
“多谢指路。”
林立凭空说了一句，不管在这间石室里有什么东西，没伤害他是事实，不光没伤害，居然还帮助他出去？
想想就觉得匪夷所思。
门后是一条崭新的路，和先前走过的平坦不同，这路是条自然形成的石道，沿途坑坑洼洼，十分硌脚。
似乎还是一条下坡路，越走越陡，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滑倒。
这附近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但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后，沿途就会出现很多盛满了火油的火盆。
林立点了火，穿过十来个火盆，就见面前是个岔口。
和先前遇到的也差不多，天顶挂满了天鸣草实，想来寒气的原因就在于这些植物。
不同的是，在两个岔口的中间，有一座石碑。
这石碑上的文字林立居然能看懂！
“阴阳相隔，左右皆路，两口辨吉凶，只活其一。”
林立不知不觉念了出来，意思倒是也好理解。
只有一条路是正确的，要是走错了，就直接命丧黄泉，也就是说那条死路中，有着难以对付的危险。
林立深深皱着眉，自从来到地下空间，他的好运气似乎就走到了头，这会儿又要选路，心头被一股不祥之感填充。
踌躇了半晌，林立也没决定好要走哪条路。
正迟疑着，忽然间，他听到一阵咯噔咯噔的声音。
这可不是他的幻觉！
本来这里就他一个人，哪来的声音？
岔口里传来的！
似乎是生怕林立听不见，动静越来越大，就像是在挣脱什么一样，又急又烈。
紧接着声音又换了。
是水流声，但这动静听着就让人不太舒服。
林立自认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但和柳雪莹在一起后，两个人就很喜欢下雨天待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听着雨声，互诉衷肠。
这说起来有些矫情，但意境很美好。
甚至林立幻想着，等他一切都安定后，就和柳雪莹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住下来，旁边最好有条溪流，过平静的日子。
但此刻水流声尤为湍急，仅仅是听着就会让人心慌，林立莫名有些紧张。
这水声来的时机太过巧合，难道是在吸引他进去？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在这水声中，又冒出了咕噜咕噜的动静。
显示水开了后的沸腾的泡。
林立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确定声音是从左边传来的。
这会儿他可没什么好奇心，就算有，也必须压下去，所以就选择走了左边。
左边果然没动静，但走了一段路后，忽然就起了变化。
空气骤然渐变的潮湿！
仿佛是刚下了场雨，就连地面也有一层薄薄的积水。
与此同时，先前在入口处听到的水流声忽然响起。
如出一辙的声音让林立脸色铁青！
难道，他走错了？！
顿时就有种想往回撤的冲动。
但扑面而来的一阵风又打消了他的念头。
有风，就证明这条路是活的。
林立咬了咬牙，来都来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结果越走，地面的积水越重，甚至鞋子都已经湿透了！
空气潮湿阴冷，还飘散着一股腐朽的怪味儿，浓烈的水腥气。让林立有种他在海鲜市场的错觉。
石道依旧是个倒梯形的结构，不同的是，以前越走越宽，这次越走越窄，到最后，林立只能勉强通过。
但凡他稍微胖一点，估计都过不去。
如果此刻他被前后夹击，还真是没什么活路能走。
路变窄的时候，两边就没有可以照明的火盆了，林立找出手电筒打开，摸索着两边的墙壁，都是厚实的青苔。
恍惚间他想起自己刚来到地下空间的时候，两边也是长满青苔的状态。
难不成他阴差阳错还能回到起点？
或许前面就是之前见过的地下河也说不定，林立乐观的想到。
按理说一个地方只会有一条地下河，贯穿整个沙漠，不过他之前听到的水流声是地下河的动静，那就说的通了。
不过这腥气也太重了。
像是水里有很多臭鱼烂虾的尸体。
林立走的小心翼翼，也是因为地面太滑，不敢走太快，过了几分钟，他突然觉得脚下触感不对，低头一看，果然，原本他走的是石道，这会儿竟然变成了泥巴路。
这些泥巴都像是被水泡过一样，走起来软乎乎的，每走一步都仿佛要陷进去。
进来的时候是笔直的一条路，越往后走，拐角弯曲越多，尽管他走的再小心，也难免有些磕碰。
这时，一直断断续续听到的水流声突然变得清晰。
哗哗的水声不绝于耳。
真的是地下河吗？
这一刻，林立忽然有些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