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庆幸之余带着劫后重生的狂喜，再三向林立确认。
“毒真的解了？虽然我相信兄弟你的医术，要不还是再检查检查？”
丧尸毒发的感觉痛不欲生，裴文缩了缩脖子，他可不想再遭罪。
“没必要。”
林立干脆的摇摇头，“你体内确实没有丧尸毒的毒素，不然你可能活不到现在。”
按理说丧尸毒一旦侵入体内就很难祛除，最开始林立还没恢复，就只能进行压制，但压制的时间还不到半小时，丧尸毒就第二次毒发。
以这个时间频率，就算裴文当时侥幸从丧尸手中活下来，也不可能扛过丧尸毒，所以他才坚定的认为裴文不可能活着。
没想到……
裴文居然会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你是怎么办到的？”林立顿了顿，满脸好奇。
要不是确定眼前的是本人，他可能都以为裴文是个冒牌货。
“我，呃，我也不清楚。”
裴文抓了抓头，“难道是我身体素质比较好？”
这话显然没什么说服力，裴文自己都底气不足，但他也是真的不清楚，要不是林立提起，他都不知道自己体内的丧尸毒已经解了。
林立也知道在这件事上裴文没有瞒着自己都必要，随手将他其他伤口治愈，林立话锋一转，说道：“把你离开后的经历和我说说吧，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是真的很好奇。
当时裴文的状态已经是强弩之末，石室下又是河，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活下来的可能微乎其微。
尽管林立信任裴文，但刻在骨子里的谨慎却无法让他掉以轻心。
裴文也听出了林立的言外之意，但没放在心上，嗯了一声，点点头，讲起自己和丧尸掉下石室后的经历。
“说起来可能还是运气好。”
裴文神色庆幸，“我当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谁知石室下面是一条河，那丧尸似乎不会游泳，一个劲的往水下沉，我趁机挣脱了它，本想上岸休息休息，结果游了一会儿才发现地下河的两边压根就没有落脚的地方。”
说到这，裴文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有些后怕道：“我受伤太重，也游不远，渐渐没了力气，只记得昏过去前河水不停的往我鼻子喉咙里面灌，还以为会被呛死，谁知……”
裴文突然露出一副奇怪的神色，讲述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怎么了？”
林立听的认真，见裴文停了，不由得追问。
裴文摇摇头，皱眉想了一会儿，似乎在整理措辞，半晌后，迟疑道：“我被人救了，但说出来怕你不信。”
话音未落，他也不等林立回应，自顾自又道：“一睁眼就见我正躺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我还听到远处有打斗的动静。”
裴文边说边回忆，讲的并不连贯，显然有些记不太清，林立也没催促，等了三四分钟，才听他重新拾起话头。
“我当时受伤太重，身体也没力气，看不清打斗的是什么人，不过……其中有一道身影，很像丧尸。”
听到这话，林立顿时来了精神，眉头上挑，“丧尸？”
“看起来像，但我也不敢确定。”
裴文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他对这段记忆比较模糊，只能努力回想。
“但一定有人在打架。”这点他十分笃定。
林立却精准的捕捉到了裴文话中的重点。
“你怎么知道是人？”
“嗯？还能是什么原因，两个胳膊两条腿，看起来就像……”
刚开始裴文还不理解林立这么问的意图，说着说着自己反应过来，惊讶道：“你是说……”
“这年头，长得像人的妖兽有很多。”
林立扯了扯嘴角，话锋一转，换了个问题：“你看到的丧尸，是先前对付的那个么。”
“差不多吧。”
裴文叹了口气，“我记不太清了，只能确定是个丧尸，它们打的火热，弄出来的动静也大，但就我看来，丧尸应该处于弱势，至于结果……”
裴文再次摇头，“我当时头很晕，可能是呛了太多水，清醒没多久就又昏头了。”
说罢耸耸肩，又道：“等我再次恢复意识，附近除了我就没别的人了，我寻思好不容易活下来，总不能原地等死吧，随便选了个方向摸索着走。”
“那你怎么会从井里出来？”
这是林立最好奇的问题，边说边从混沌钟找出衣服，扔了几件给裴文，“先把衣服换了。”
臭烘烘的林立实在有些遭不住。
“你说这个我可就精神了！”
裴文突然迸发出极大的反应，迅速把衣服换好，愤愤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就沿着水流的方向走，结果走到头，居然是条死路，寻思休息一会儿在原路返回，突然水里窜出一条鱼，可能是鱼吧，扬了我一身水，接着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就整个人翻水里去了。”
“我本来想游出去，但这水有吸力，就和漩涡一样，根本挣脱不开，我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溺死，幸亏我憋气憋的久，过了一会儿，我糊里糊涂的就被水喷出来了。”
裴文说完一脸后怕，要是他不识水性，现在早就没命了！
接着又啐了一口，连说三遍邪门，冲着林立比手画脚。
“兄弟你别不信，那鱼大概有两米多长，浑身黢黑，我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吃了。”
话音未落，裴文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恍然道：“我还从那鱼身上抓了个东西。”
他摸向口袋，摊开手，是一枚核桃大小的鳞片。
鳞片如墨，泛着玉一般的光泽，哪怕没有灯，在黑暗中也会有散碎的细闪影影绰绰。
摸着冰凉刺骨，却很有质感，感觉像是在摸一块上好的瓷器，不过鳞片边缘倒是极为锋利。
林立只是不小心碰到，就被划出了血口，紧接着，渗出来的血就被鳞片吸收了！
裴文没看见，不代表林立也没有注意。
见状林立瞳孔一缩，这哪像是鱼鳞？分明更像是……
答案已经到嘴边，但林立咬紧牙关，硬生生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