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节奏开始走向惯例。谢云氤直接道:“所以没有必要。”

  宣文宾不在意道:“他不是死了吗?”

  ……谢云氤几乎要气笑了。

  屋内没开灯,唯有窗帘缝隙中透进来一丝冷白月光,照得他眉宇间一抹冷意,四下无人,谢云氤终于低声道:“所以你觉得,他死了,你就能追到我了?”

  宣文宾愣了下,呆呆反问:“难道不能吗?”

  谢云氤还没回答,他回过神来,口气理所当然道:“我这么优秀,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难道不能吗?”

  他是腾安集团的大公子,现在又是总裁。放哪里都是优质对象。

  而且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向来只有别人倒贴,从来没有自己费过心思追人。

  卞卡今天和他提起谢云氤,他只看了一眼,当即就心动了——以至于,连卞卡后来说什么,都没听进去。

  只想着,早一点、快一点,结束晚宴的最后致辞后,也没管现在几点,立刻就找人要到了电话号码,打了过来。

  然而,这话对于谢云氤只起反作用。

  在宣文宾视野中,穿着修身礼服的谢云氤光彩夺目,一根头发丝都好看到了极致,牢牢吸引他所有目光。

  他情不自禁还想说点什么,却听谢云氤轻飘飘问道:“我要什么你都能给我?”

  “是啊。”

  宣文宾回答得极为gān脆,心道他这么有钱,什么不能给?珠宝首饰、豪车豪宅……就算要天上的月亮,他都能帮谢云氤预约个宇航员名额。

  然而,宣文宾屏气凝神,集中全部注意力,只听谢云氤道:“好啊,你先试试让我老公回来?”

  宣文宾:???

  不是?这什么意思?

  他一愣神,再看手机,谢云氤已经挂了。

  丢开手机,谢云氤当即蒙上自家小凉被,昏头昏脑重新入睡。

  方才还有点热,这会儿又有点冷。

  许久,黑影重新现出身形来,身形微动,幽眸中细碎流光。

  ……竟是在笑。

  ***

  谢云氤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早上醒来,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董晓给他送来两屉小笼包作为早餐,谢云氤吮了一口汤汁,靠在沙发上。

  “云哥,梁哥让我告诉你,他给你打电话没打通,让你给他回一个。”

  没打通?

  谢云氤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回到卧室又出来,到处找充电的数据线。

  最后,他想起来了——数据线掉在沙发下面,他昨晚太困,忘了捡就上chuáng睡觉了。

  他趴在地上,艰难伸手,在昏暗的沙发底来回摸索,碰到数据线的同时,指尖也触碰到什么东西。

  嗯???

  谢云氤把两样东西都拉出来——数据线,还有一张请柬。

  请柬的样式很熟悉,他翻开一看,瞧见傅斯隐三个字。

  这不是那天那张……

  谢云氤拿着请柬走出去,先把手机插上电,而后递给董晓,“这东西怎么在chuáng底下?”

  “啊?”董晓也愣了,“……我记得我扔了啊?”

  “难不成……”他喃喃自语,“难不成是我忘了扔?还是碰掉了没发现?”

  董晓想了片刻,也想不出怎么回事,挠挠头道:“那我再帮你扔掉?”

  “……算了。”谢云氤想起昨夜认识的傅斯隐,觉得还是不要扔了。他随手把请柬收进茶几下的抽屉,口中说道:“梁哥说找我什么事了吗?”

  “可能是问昨晚宴会的情况。”董晓自己也叼着一个小笼包,吸溜吸溜的,差点滴到地上,“啊对了,还有你妈妈,她是早上打你电话,没打通。”

  谢家父母如今都在国外工作,常年不归。因为有时差,常常大清早打电话。他们平时没什么事,也就是家人之间互相报个平安、聊聊现状。

  手机可以开机了。谢云氤先在威信上给梁成衍发信息,告诉他昨晚很顺利,把Penhaligon的艺术总监与他约定的时间地点发过去。

  然后,他给谢妈妈打了个日常电话。

  谢云氤照例汇报一通身体健康、吃嘛嘛香,而后心念一动,随口问道:“妈,咱们家认识一个叫傅斯隐的人吗?男的,比我大不了几岁。”

  “傅斯隐?”

  谢妈妈想了想,迟疑说道:“你等会儿,我问问你爸。”

  谢爸爸在忙活做饭,好一会儿才回应,“姓傅的吗?我想想……诶,好像认识几个。”

  “就是咱们老家那边,以前有不少姓傅的,你记得吗?”

  谢爸爸和谢妈妈都是森源市的人,只不过谢爸爸是城里的,谢妈妈是乡镇的。

  他们那一带古时曾出过一位傅姓的著名大官,后辈在此繁衍至今,还有宗祠祖庙。每年清明、过年时祭祖的活动,都搞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