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白云在醉乡楼闹事,并且还杀了人的事就被白家的探子第一时间禀告给白鹏刚和一众族老了。
于是,深夜,白家所有长老紧急召开会议,商议如何平息醉乡楼的怒火。
“我看白云这小子就是个灾星,这小子到哪都不安生。我认为这件事咱们白家不能插手,否则就会让醉乡楼觉得这次闹事是我们白家刻意为之。”一名族老出声说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再怎么说,白云也是白家的嫡系子弟,绝对不能交给他人处置,若是交给他人处置就成什么样子了。该赔礼赔礼,该道歉道歉,但是绝对不能将白云交给醉乡楼处置。”
白家族老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让白云自生自灭,而另一派则是认为白云是白家人,无论犯了什么错都应该由他们白家自己来处置。
白鹏刚坐在主位,听着族老们的激烈地争吵,眉头深深皱着,面色逐渐变得黝黑。
“好了。事情现在还不知道是怎样的,你们就在这里吵。难道吵有什么用么?我知道白云的性子。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地在醉乡楼闹事的,况且还杀了人。这其中一定有着外人难以知道的隐情。”
白鹏刚接着又说。
“诸位族老还是暂且休息,我亲自走一遭,我倒要看看这醉乡楼在耍什么把戏?”
说罢,白鹏刚起身离开,准备只身前往醉乡楼。
可就在这时,一名奴仆匆匆地跑来,大声喊道。
“二爷,二爷,白云少爷刚刚回来了!”
那仆役扶着房门,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还在屋内正郁闷的一众白家族老,听到仆役的话,纷纷起身,来到仆役周围,齐声说道。
“白云现在何处?受伤了么?何人把他送回来的?”
白鹏刚皱眉低吼。
“都慌什么!让这小厮喘口气都不行么?”
白家族老们被白鹏刚训斥地努了努嘴,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
良久,那仆役逐渐缓了过来,嘴唇微动。
“云少爷并没有受伤,现在正在他自己的小院中休息。送少爷回来的那老头我不怎么认识,应该是没有见过。不过我听到青竹姐称他为刀伯。”
“嘶……”
瞬间,现场变得寂静无比,甚至就连落针的声音都能听见,接着周围接连响起了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白鹏刚听见仆役的话,也愣在了原地,心中不免产生了一丝疑惑。
“白云这小子怎么会和刀伯认识?还是刀伯亲自将这小子送回来?他们中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一时间,同样的疑问,也在其余白家族老的心间浮现。
“二爷,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那仆役出声询问。
但是却没人回应。
无奈,那仆役再次出声。
“二爷,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那仆役连着两次出声,白鹏刚才回过神来,眉头舒展,沉声说。
“没事了,去账房领赏吧。”
现在轮到那仆役愣住了,带着不解的眼神看向白鹏刚。
白鹏刚见到这仆役充满疑惑的眼神,大笑道。
“别在这杵着了,赶紧去领赏吧,去的晚了,我可就反悔了。”
“多谢二爷!多谢二爷!”那仆役大笑着,连忙起身向账房跑去。
白鹏刚转过身,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
剩下的白家族老们面面相觑,摊了摊手,摇着头纷纷离开了召开会议的小院。
话说,白云来到自己的小院后,示意青竹把院门关上。
青竹将白云扶进屋子后,匆匆返回,关闭了院门,还把周围值夜的女仆和仆役打发走后,才回到白云的房间。
“少爷,院门现在已经紧闭,周围也没有其他人了。”青竹倒了杯茶,打了一盆热水后,轻声说道。
下一秒,青竹眼睛忽地睁大,嘴巴大张,下意识地伸出手捂住嘴。
“不用惊慌,我刚才只是装作喝醉了的样子而已。”
白云走向桌子,伸出手握住茶杯,放到嘴边抿了抿,觉得水温还行,便仰起脖子,一口喝光。
“少爷,你为什么要装醉啊?”青竹缓过神,张嘴询问。
“麻烦!”白云趴在床上,故作神秘。
“麻烦?麻烦什么了?”青竹挠了挠头,满脸的疑问。
白云起身走到衣柜旁,取出一厚厚的被子,走到门前,回头喊道。
“你这妮子,还不快来开门。”
青竹还在想问题,一时间竟没有注意到白云已经抱着被子走到了房门前。
“来了,来了。少爷你这是准备去哪睡觉啊?”青竹连忙跑过去,打开屋门。
白云诡异地一笑,抱着被子便朝着青竹的房间走去。
“当然是去你的房间睡啊!不然这深更半夜的,我还能去哪啊?”
“啊!”
青竹惊得直接叫出声,小脸变得通红,像个熟透了的红苹果,愣在了原地,一双手也停在空中,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向白云的背影。
白云回过头,见青竹还在自己门前没动,便朝着青竹喊道。
“喂,青竹,快来开门啊!”
青竹听见白云的呼喊,回过神来,顾不得自己此时的异样,冲到白云跟前,急忙打开屋门。
白云一脚踏进屋子,一抹淡淡的清香涌向白云鼻间。
“好香啊,青竹你用的什么香料啊?怎么这么香啊?”白云随意地问着。
这一次,青竹连脖子也变得羞红。
“青竹,你怎么又不说话了?我不是在问你的么,你用的是什么香料啊?”白云见青竹沉默不语,双手环胸,缓缓向青竹靠近。
良久,青竹才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一段时间,忙着收拾院子和一些其他的事,暂时还没有去库房领香料。”
说罢,青竹起身去收拾白云抱过来的被褥。
过了一会儿,白云慢慢走向青竹。
听见白云的脚步声,青竹的小心脏砰砰砰地剧烈跳动,宛若钟鼓轰鸣,就连收拾被褥的手臂也开始变得颤抖。
白家每一个服侍少爷的女婢,都会经过老妇地培训,对于男女之事,白家的婢女们也都知道一二。
已经服侍白云这么些年的青竹,自然也都听过和自己一起进入白家女仆说起男女之事,甚至详细之处,青竹也都一清二楚。
听见白云也来越近,青竹全身都开始轻微的颤抖,幻想一会儿要发生的事。
然而,过了一会儿,青竹却听不见白云的脚步了,心中的疑惑逐渐战胜的惊惧。
然后,某一时刻,青竹银牙猛咬,迅速的回头,却不见了白云的身影。
“少爷呢?”
青竹慌忙放下手中的被褥,冲出房门,看见白云正朝着他的房间走去。
思虑再三,鼓起勇气,青竹红着脸,朝着白云大喊道。
“少爷,您不是要来我的房间睡么?怎么又回去了?”
白云停住脚步,转过身,对着青竹微微一笑。
“我那是逗你玩呢。天气逐渐转凉,夜间湿寒露重,给你一床被子是怕你得了风寒。今天早上去你房间,见你的被子太过单薄,府里发被褥发的晚,怕是等不及了。这床被子就送给你了。小心点,别害了风寒。”
说罢,白云转身走进屋中,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青竹听着这话,眸中不自觉地泛着泪花。晶莹的泪珠缓缓顺着青竹的脸颊滑下,滴落在地,形成了一团水渍。
“卿不负我,必生生世世永相随。”
看着白云逐渐消失的背影,青竹暗暗发誓。
白家一众族老默契地没有前来询问白云和刀伯的关系,而是暗中告诫自己的一脉族人,从此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情,绝对不能和白云发生冲突,否则除族名,贬为奴,死后不得入祖坟。
而白鹏刚在第二天过来和白云交谈的中途被下人叫走后,白云便再也没有在家中见到自己这位二叔。
只在仆役们闲谈的时候,白云从中听了那么几句,说是边境突然变得有些混乱,刘、白两家已经连续派出了许多侍卫前往边境。
白云听后,再加上连续几日没有听见白鹏刚的消息,心中难免有些不安。
当明媚的阳光铺满大地,白云推开房门,把青竹叫到跟前,皱着眉轻声问道。
“二叔还是没有消息么?”
青竹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良久。
“不行,青竹帮我准备一些生活用品。”
白云深思熟虑之后,朝着青竹喊道。而他自己则转身回到房中,一把抓住白虎战刀,简单收拾一番过后,走出房门。
青竹将匆匆准备好的物品交给白云,但是却没有想到白云竟然背着刀出来了,连忙询问。
“少爷,你带着刀去干什么?”
白云露出轻松的笑容,双手扶住青竹的肩膀,轻声说道。
“青竹,等我离开后,再告诉母亲我离开了,其他的就别管了。”
青竹立即哭了起来,反手拉住白云的胳膊,眼睛通红的看着白云,哭着说道。
“二爷不会有事的,再说了,若二爷真的出事了,以你现在的修为也是帮不上忙啊!”
白云看着青竹的样子,心中猛地一痛,慢慢松开握着青竹肩膀的手,将白虎战刀取下,转身落寞地返回屋中。
青竹见白云回去,轻轻地用袖口擦拭眼泪,连忙跟着白云,走进屋内。
深夜,青竹趴在白云的床边睡着了。
白云轻轻抚摸着青竹的秀发,然后起身将青竹轻轻地抱起,小心翼翼地将青竹放到自己的床上,然后准备笔墨,来到桌子旁。
不久,白云写完,用茶杯压住纸张,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