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大事者,必先坚忍不拔,能耐得住寂寞,得道高人就属于这么一类人,从小在茅山道观长大,心无杂念,后来又曾独自在深山老林感悟道的真谛,等到真正出山的时候,都早已经是过了而立之年,而又身无长物,所以这么多年来都是一个人。
寒辙自然是不知道得道高人这些经历的,但看到得道高人并不是很想说,寒辙也没有逼问,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知道门派有什么关系,至少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英雄不问出处嘛!
离开了虿盆之地之后,队伍又行进了几个小时,等到徐然发现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快到了晚上九点的时候,才有点不高兴的说道,“这都要晚上九点多了,我们是不是停下来歇息一下,然后吃点东西,或者是就地驻扎等到明天天明再行动?”
寒辙看了看手表,指针已经快指向九点了,再瞧了瞧周围,此处比起别的地方,确实是宽敞一点。
“我觉得这个地方还算不错,勉强也可以过夜了,现在这么晚了,也不太好接着走下去,生物钟啥的还是好好保持吧……”寒辙说道。
其实这么说只是为了不引起更多的恐慌罢了,一天下来,阳气最弱的时候就是晚上十一点开始,往往这之后阴气太盛,尤其是在墓室之中,更是如此,这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到处走动,以免惊扰了什么脏东西。
古代为王侯将相修建墓室,死了多少人,数以万计的冤魂聚集不散,古墓又常年不见光,阴气囤积,对活人伤害巨大,阴气入体,轻则萎靡不振,小病不断,重则一命呜呼。
虽然这苗疆蛊师的墓室不至于死太多人,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寒辙还是觉得有必要停下来休息一下,等到明天日出之后,阳气开始渐盈,到时候再走不迟。
寒辙从包里取出压缩饼干和一些牛肉干递给了龙琳,两人一起吃了点东西,布四郎也凑上来蹭了一些食物,他所背的东西在逃跑的时候都已经丢掉了,现在早已经饿的头昏眼花了。
“你慢点吃!也不怕噎着!”寒辙一巴掌拍在了狼吞虎咽的布四郎脑袋上。
布四郎摸了摸脑袋,含糊不清的说道,“我这不是饿坏了么?哎!这啥时候能出去啊?再不出去我怕是都要饿死在这里了,我现在可是啥也没了,吃的,喝的,甚至穿的,都没了,孤家寡人都不足以形容我现在的惨状了吧……”
“如果你真是孤家寡人的话,那你看来真的是要等着饿死的份了,还好你还有我这个好兄弟,拿去吧……”寒辙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些食物,说道,“别一个人独吞了,拿去给大家伙分一下,还好啊,你这得感谢我,我追过来的时候看到地上你们丢下的背包,我取了里面大部分的水粮背了过来……”
布四郎听到寒辙这么说,就差没给寒辙跪下了,激动的说道,“不是,我说,寒大兄弟,你这可真是我亲哥啊!这太及时了!”
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牛肉干之后,布四郎才走向人群之中分发了食物,一时间人人对寒辙都是感恩戴德,徐然自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坐在角落默默啃着压缩饼干,再看了看不远处寒辙和龙琳正聊得不亦乐乎,十分揪心。
吃过东西之后,没过多久众人就都歇下了,今天所遭遇的东西早就让他们疲惫不堪了,有好几个人都是光着上身,靠在冰冷的岩壁上,勉强入睡。
布四郎更是蜷缩一团,没办法,全身上下就只剩了一条裤衩子,十一月的天气,虽然不至于太凉,但是毕竟是在墓室之中,还是比较阴冷的。
寒辙为了多装一些食物,将睡袋等比较大的物件也给丢掉了,所以现在也只能和龙琳靠在一起,龙琳已经靠在寒辙肩头睡着了,寒辙却有点睡不着。
睁开眼发现得道高人身上居然像蒙着一层纱一样,带着些许庄严的光彩,借着这点微光,寒辙发现得道高人又是摆着之前白天那副奇怪的打坐姿势。
“这样还能睡得着?果然不是一般人啊!”寒辙心中嘀咕道,又多看了得道高人几眼,然后闭上眼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寒辙醒来,揉揉眼,就发现队伍的人早就醒的差不多了,布四郎搓着身子,看到寒辙醒来,冲着寒辙苦笑道,“真是煎熬啊,光着身子睡还真有点凉,睡得太不爽了!”
寒辙这才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队伍里这些人这么早就醒了,再瞧了瞧,得道高人还是保持着那个怪异的打坐姿势。
“居然这么坐了一个晚上?手不酸腿不麻嘛,老爷子也真是强!”寒辙再想到,这得道高人那双枯瘦的腿能将坚硬的土地踢出一道道沟壑,联想到这,看来和这古怪的打坐姿势也脱不了干系啊!
得道高人自然是不知道寒辙一直在琢磨着自己,没过一会儿,得道高人也是醒了过来,很随意的就站了起来,行走自如,看起来没有一点儿不适,寒辙又开始琢磨着,那打坐姿势肯定大有文句,以后可要好好请教一下!
稍微吃了一些东西之后,也没有太多交流,队伍又开始上路了,众人的位置大致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得道高人走在最前面,只不过跟在他后面掌灯的人变成了徐然的一个手下,徐然走在了第三位,然后后面又是徐然手下,再后面是店长和布四郎,走在最后的是寒辙和龙琳。
徐然想到昨天掌灯被寒辙差遣就浑身气不打一处来,所以今天出发的时候也是刻意传唤了一位手下去担任掌灯的任务,不过徐然选人的时候,看到自己这边手脚健全的人,除了自己居然只剩下了俩,其他几个的都是断了一臂,徐然心中都在滴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