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不敢!末将绝无此意啊!”
“陛下!末将若有半点这个意思,让末将死无全尸!”
“万岁!末将冤枉啊!”
“……”
听到朱慈烺的责问,戚继光、赵云和陈到等人顿时脸色大变!
他们可以为大明而死,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允许万岁爷因为他们留下半点污点。
“既然如此,那就给朕起来!”
“谢陛下!”
“谢陛下!”
“……”
戚继光等人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这次剿灭献贼,功绩等同于剿灭闯贼。但是上次剿灭闯贼时,由于局势紧张,朕并未封赏。所以这次如果单独封赏你们几个的话,恐怕其他人会不服。”
朱慈烺沉声说道。
“陛下多虑了!”
戚继光躬身答道:“依老臣对各位同僚的了解,我大明将士都是以为大明效忠,给陛下效死为荣。立下天大的功劳,也顶不过陛下的一句赞誉。
所以所谓的不满,绝不可能出现在我大明将士的心里。”
漂亮啊!
没想到戚都督这么一个面相忠厚的武人,居然这么会说话!
厉害!
厉害!
听了戚继光的话,一直侍立在旁边的东厂厂督曹公公忍不住在心里给他竖了个大拇哥!
这话说得圆滑无比,不仅肯定了自己的功绩,也没有抹杀其他高级守卫员的功劳,最关键的是把众武将功贵的一片忠君爱国之心表达得淋漓尽致。
关键是配上戚继光黝黑忠厚的面孔,真是由不得人不信那!
高手!
这是个高手!
其实曹正淳不知道的是,历史上的戚继光,除了是大明军神以外,还是一个十分精明的社交高手。
在他担任武将的时候,顶头上司无论是闽浙总督胡宗宪还是内阁首辅张居正,都和戚继光相处融洽。
到了最后,甚至发展到戚继光作为一镇总兵可以弹劾巡抚的程度。
这里面和他圆滑高明的社交手段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因为戚继光和张居正一样,他们都知道,要想发挥自己的作用,就必须坐到相应的位子上。
而要早早坐到那个位子,并且把位子坐好坐稳,必须使用各种手段。
比如同戚继光齐名,并称“俞龙戚虎”的俞大猷
就因为刚正不阿,一直在宦海起起伏伏,没有充分施展自己的抱负,最终抱憾终身!
不同的是,张居正选择的是联合太监和后宫两大势力,而戚继光则选择了讨好贿赂上司。
虽然这个做法在一定程度遭人鄙视,但是却让戚继光为大明的特勤方发展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
“好了,朕意已决。凡是参与剿灭闯贼和献贼流寇的将领,一律赏银十万两,赐京师府邸一座,荫一子为千户。
已经在京师有府邸的将领,可以将府邸折现。元敬,像你这样平灭了两次流寇的,这回可是发财了啊!”
说道最后,朱慈烺指着戚继光哈哈大笑。
因为他是所有明军将领里唯一一个既参加过京师保卫战,又参加过围剿大西军的将领。
除了赏银之外,最关键的是戚继光可以一下获得两个千户的荫子名额。
要知道戚继光已经是大明的侯爷,再加上两个千户的名额,家里一下就出了三个功贵。
虽然质量上不如黔国公沐家,但是数量上已经超过了!
这一下让所有将领都眼热起来,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替陛下多杀几个敌人。
“老臣惭愧!那老臣就愧领了!”
戚继光知道,如果自己再推辞的话,就是不识抬举了,立刻大大方方的领取了自己的封赏。
看到所有武将都心服口服,朱慈烺点点头说道:“朕这么做就是为了告诉你们。在朕这里办差,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既没有功高震主一说,也没有功过相抵的说法。你们以后就精心给朕,给这大日月朝廷办差吧!”
戚继光:“吾皇圣明!臣等必为大明,为天子效死!”
赵云:“吾皇圣明!臣等必为大明,为天子效死!”
陈到:“吾皇圣明!臣等必为大明,为天子效死!”
“……”
所有将领磕头谢恩。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青龙,把那流寇中的四个伪王给朕带上来。”
“卑职领命!”
朱慈烺一声吩咐,青龙立刻安排自己手下去北镇抚司诏狱将孙可望、李定国、刘婷秀和艾能奇四人提出来面圣。
没一会儿,四人就出现在朱慈烺面前。
“罪民孙可望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进入乾清宫后,孙可望立刻跪下磕头。
李定国、刘婷秀和艾能奇三人对视一眼,也跟着跪了下来。
看着眼前四人迥然不同的表现,朱慈烺心中感慨万千。
四个人都是三秦老乡,并且从小被张献忠收为养子,全都因为精明强干得到了他的重用。
但是四人在后世史书上的评价却截然不同。
李定国、刘婷秀和艾能奇在东路大军入关之后,坚持抵抗,被南明永历朝廷分被封为了晋王、蜀王和延安王。
这三人也为大明尽忠而死。
特别是李定国,两厥名王,差点让南明和东虏划江而治。
可是孙可望却恰恰相反。
这个人权力欲极重,当初南明北伐东虏的时候,他怕李定国功劳过大,在形式一片大好的情况下擅自退兵。
导致南明北伐的成果被拱手让出。
回到滇黔二省以后,孙可望为了让南日月朝廷封他为秦王,一连杀了三十二个大学士。
到了最后,孙可望的欲望还是无法得到满足,逼迫永历帝禅位给他。
幸亏李定国率军赶到,保下了永历帝,并且击溃了企图谋逆的孙可望。
孙可望大怒之下,果断倒戈东虏,导致滇黔二省被东虏占领。
南明小朝廷失去了在九州最后一个立足之地,不得不流亡尼罗国,最终被吴三桂大军围剿。
不过孙可望的下场也十分可悲,居然在和东虏贵族围猎的时候被人一箭射中,死得不明不白。
“你们四个,可知罪吗?”
朱慈烺盯着他们四个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