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很多时候一个微妙的表情会比长篇大论的解释更能起到好的作用。

  现在所有人都会认为甄长山真正属意的人选还是他的关门弟子。这个结果也更能被无碑楼上下以及众江湖人所接受,毕竟万俟不离才是真正有实力的人。只是这样一来就有人高兴、有人沮丧,也有人心情复杂。

  第八章佩服得五体投地

  “师父!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楼主之位传给万俟?您不是说过,只要我能尽孝膝前,楼主之位就一定是我的?难道是我做得还不够好?但就算我略有不尽心力之处,那也总比长期在外的万俟qiáng!”

  再也顾不得还有众多江湖前辈、名门高手在场,秦桑直接冲上高台跟甄长山理论。

  但就冲他现在不成体统的样子,众人也只会更加觉得万俟不离才是真正合适的楼主人选。

  这也只能怪秦桑自己沉不住气,只想着本来属于自己的楼主之位莫名其妙落入他人手中,自己会成为江湖上的笑柄,便什么都顾不得了,这等心志,确实担不起无碑楼。

  甄长山涨红了脸,“孽徒!休要胡言乱语!为师几时说过这样的话?再说你就算留在我身边照顾又如何?徒儿尽孝师父乃是天经地义,岂可当做条件jiāo换?而且万俟多年杀伐在外,为的是我们无碑楼,这才是大义大德,也是作为无碑楼主该有的疏阔。这番能耐,岂是你那些小女儿心思可比的?”

  “小女儿心思?我按照师父的要求尽孝,怎么就成了小女儿心思?”

  秦桑不傻,到这里他也能看出来,不管因为什么,反正师父是不会把楼主之位传给他了。可他刚刚已经一时冲动上了台,要是就这样下去,那这面子就栽大了。所以只能继续胡搅蛮缠,在司机找个台阶下。

  万俟不离左右看了看,淡淡开口道:“我能体会师兄想要为师父分担楼中事务的心情。虽然有些激动,但也必然是因为没有机会献力无碑楼而生出的郁闷。不过请师兄放心,以后有我带领无碑楼,一定会代替师兄为楼中尽心尽力,以为师父分忧。”

  如此得体的一番话算是给秦桑台阶下了。听在在场的众江湖人耳中,虽然也不会全然相信万俟不离如此大公无私,能明白这其中几分真假,但还是觉得此等情景下,他能为自己的师兄找台阶下,而不是任由他们师徒决裂最后坐收鱼翁之力,已然是仁义。

  秦桑脸色不好,但还是拱手行礼,慢慢走下台去。临时变卦的是师父,万俟不离也很意外,这事自然怪不到他头上。而且他还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他还要记着这份人情。

  已经收拾好家饰的张无黯简直就要佩服得五体投地,抢了人家的楼主之位,不但没让江湖同道觉得他心存城府,还让被抢的人欠了个人情,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响亮啊!无碑楼新任楼主万俟不离,当真是个狠角色,这一趟没白来,漂漂亮亮看了场好戏,比自己唱得可jīng彩多了。

  插曲过后,筵席开始。这就没水盈阁什么事,收拾收拾包裹走人。现在上路的天黑之前还能赶到下一座城镇歇脚。

  然而在房间里等了许久也不见杨管家过来。当初邀他们过来献艺,订好的价钱是三千两,这可是冲着无碑楼的面子给的优惠价。启程前得了一半的钱,剩下的一千五百两是等唱完之后结的。可现在一直见不着杨管家,拿不着钱怎么走?

  第九章狗吃屎……

  “这杨管家怎么还没没来啊?”负责开锣的小厮站在房门前,看着远处埋怨道。

  张无黯倒是不慌不忙,安安静静坐在桌边喝茶,“你急什么?现在杨管家肯定比我们还急。原以为是主子要继承无碑楼,结果却让别人抢了去。日后万俟不离是不可能让杨管家做无碑楼的杂役管事。上午还在楼里作威作福,指使这个打骂那个,中午就发现自己失势了,能不着急?哪里还有心思管有没有给我们结账。”

  “那也不能不给了啊!”小厮嘟着嘴说着,他们水盈阁可没有赊账的说法。

  “阁主,要不我去看看?”神御尾走到张无黯身边问着。

  “不用了,还是我亲自去吧。让你去我担心你这冷面冷神的样子得罪人,不管是无碑楼的人还是今天能来无碑楼的人最好都不要招惹。”

  “阁主怕他们作甚?我们……”

  “要说你几回才能记住?”张无黯面露不悦,“现在我们就只是个戏班子,别总忘了身份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神御尾知错地低下头,“是,阁主。阁主不要生气,神域以后都记得,在戏班子的时候就是戏班子,不会再忘。”

  “哼,原谅你这一回。都老老实实在这等着,糖糖,你先跟在楼外等着的车队一起回去,我跟神御尾会晚些时候回去,不用等我们碰头,直接回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