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手指接触到肌肤,明明都是血肉,却像两根导线相接,电火花一路乱闪,窜入四肢百骸。莫谦的大脑一时短路,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温暖的感觉如此美妙,身体内部燃起了一把火,莫谦试图假装无动于衷,却压根无处可躲。
骆景修似乎毫无所觉,依然在认真地执行着为莫谦检查的任务。修长的手指一寸寸抚过瓷白的肌肤,由于不见天日,这里的肤色比别处更见白皙,弧线优美,形状饱满,观赏者纵然心怀高尚,却总免不了受到别样心思的侵扰。
细细检查过后,骆景修告诉莫谦:“没有伤到骨头。”
莫谦依旧把脸埋在手里,闷声笑着挤兑道:“小骆牌x光,祖传老中医,一摸就知道。”
骆景修拍拍他,就像在拍自家不听话的小宠物。
“没大没小。”莫谦没躲开,懒洋洋道,“摸够了,就出去吧。”
可他紧跟着感觉到身边一沉。骆景修非但没有识趣地离开,反倒坐在了沙发上。沙发空间不大,俩人挨着碰着,气氛倒是难得的舒缓。
“还真想看我笑话啊。”
“我跟你一样。”骆景修语气如常。
莫谦反应了一下才醒悟这家伙到底是哪里跟自己“一样”,暗地里偷笑。
“啧啧,某位小朋友有点色哦。”
莫谦的底气总是让人不知从何而来,此时立刻嘲笑起骆景修,好像自己完全没有异样。
“彼此。”骆景修顿了顿,又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哈哈,我知道,你这都比我大了。哎,对了,我看你这几年好像没接过几场激情戏啊,可惜了,观众没有眼福。”
“没有你大方。”骆景修淡淡道。
莫谦挺得意:“那当然,造福观众是我们的义务。就冲我这脸,这身材,一场激情戏就妥妥值回票价。我二十岁的时候演的《俘生》,你看过没有?那应该是我演的激情戏最多的一部剧,我还听说是许多少年少女的性启蒙电影呢。”
那部电影中,莫谦扮演的主角被敌人俘虏,如果详细展开说,可能与某些功能性影片的情节高度相似。不过电影旨在探讨极端环境下人的仇恨与欲望,最后的结局沉痛而隐晦,寓意着孤独的绝对与爱的无望。
当然,大众回忆起那部影片,第一印象往往都不是深刻的主题,而是非常肤浅的画面。二十岁的莫谦仅披着一袭白色chuáng单,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小腿,脚腕上的镣铐随着撞击叮当作响。他在身体的晃动中点燃一支烟草,神态漠然,目光迷离,空洞地注视着袅袅上升的烟雾。
骆景修喉头滚动,屋子内分明不热,可他的额头却泌出了细细的汗珠。
“当年拍得还挺辛苦的,导演让我一个月减了三十斤。”莫谦唏嘘着回忆,“尤其是拍激情戏,我那时经验不足,老笑场。导演给我那一顿骂啊,骂得我都想收拾收拾回老家了。没想到拍出来还真不错。”
骆景修蓦地站起身。
莫谦目光瞥到,不由咋舌:“哇,不愧是年轻人,火力就是旺盛。我这都好了,你怎么还更厉害了。”
骆景修低头注视着他,黝黑的眼睛深不可测。某种危险的预感陡然从莫谦心头升起,他莫名觉得,如果自己不快点想想办法,仍在隐隐作痛的尾椎处会变得更痛。
“我不想忍了。”骆景修道。
“终于忍不住要揍我一顿了吗?”莫谦大骇,“小骆,冷静啊!要不,要不我们聊聊天,转移一下注意力,来,我们看看这个!”
说着,他抄起手机想给骆景修看看某音上最新的沙雕小视频——人类是绝对不可能对那种东西硬的。
解锁屏幕,视频画面映入眼帘。骆景修看到自己的脸,不由一愣。
第24章合作愉快
莫谦立刻眼疾手快切换界面,假装无事发生,想把手机收回。骆景修却已经捏住手机,指尖一划,重新调回那个视频。
“为什么?”骆景修问。
“你是问我为什么看这个视频,还是问我三年前为什么离开?”
骆景修直视着莫谦的眼睛:“那时候,你为什么给了我一颗糖。”
莫谦暗叫糟糕。他本来可以打个哈哈糊弄过去,可骆景修的神情是那样认真,bī得他也不得不认真应对。
“因为……”
因为什么?因为他手边正好有一颗糖?
可莫谦知道不是这样的。
骆景修问的哪里是糖,分明是他的心。
正是那时候尝到的那一点甜头,才勾得人欲罢不能,以为自己占据了某种特殊的位置,从此再也无法放手。
可谁知道莫谦这家伙的兜里,究竟揣了多少糖?
“我没义务回答你的问题。”末了,莫谦突然蹦出这么一句,他没敢看骆景修的反应,自顾自接道,“不过嘛,游戏里就不一样了。真心话大冒险,一局定输赢。我输了,任你处置;不过,如果我赢了,嘿,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怎么样,玩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