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赔。”段从祯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
即鹿吓了一跳。
“把电视弄坏了是要赔的。”段从祯偏头看着他,发梢上还带着没擦gān的水珠,顺着低头的动作滚落下来,砸在即鹿手臂上,格外煽情。
“但你开心就弄吧,也不是什么贵东西。”段从祯把毛巾递到他手上,“帮我擦。”
即鹿抿唇,起身跪坐在沙发上,看着段从祯在身前坐下,拿着柔软的毛巾,仔仔细细给他擦头发。
拿chuī风机chuī了一遍,摸着差不多了,即鹿把东西放到一边,迟疑开口,“段从祯……”
“怎么?”段从祯偏头看他,把人搂进怀里亲了亲唇角。
即鹿望着他,嘴唇有些gān,嗓子也像是堵着什么似的,薄唇翕动片刻,还是收了声,“没什么。”
段从祯也没追问,只漫不经心“嗯”了一声,随手抄进男人膝弯,把人抱回了chuáng上。
第135章
退房的时候,即鹿望着费用单,一时有点怔愣。
“为什么会这么贵?”
段从祯接过纸张看了一眼,上面印着一项额外收费,是“套间电器”,他猜是昨晚即鹿弄坏的那个电视机。
“是我昨天把电视机弄坏了吗?”即鹿微微皱眉,拉了拉段从祯。
“是。”段从祯反握住他的手,“不过没关系。”
前台接待坐在椅子上,懒散地戴上眼镜,问他现金还是信用卡。
“为什么这个电视机这么贵?”段从祯问。
“先生,您订的是总统套房。”招待微笑道。
“所以?”
“这个套房我们曾经的总统真的住过,所以套间里的东西都很贵。”
段从祯微微挑眉,把卡递过去,轻笑,“那你们现在可以把房价翻倍了。”
“为什么?”
“因为我住过。”
招待:“?”
段从祯面色冷淡:“而我会竞选你们的下一任总统。等我当选,首先就会颁布一部法律,就叫《反总统套间临时加价法》,然后就把你开了。”
招待张了张嘴,脸上浮起难堪的红。
“发票,谢谢。”段从祯指尖点了点桌面,催促道。
招待低着头把发票开给他,表情有些尴尬的不悦。
出了酒店,即鹿回头看了一眼前台,低声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说竞选总统。”段从祯笑。
即鹿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抿了抿唇角,“我不知道那个电视机那么贵。”
“没关系,”段从祯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我也没想到。”
雪场在山上,坐缆车上山,可以看见蜿蜒山路上覆着的一层薄雪。
“那是人工雪吗?”即鹿回头问。
段从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点了点头,“这里是。山上是天然雪。”
“哦。”
即鹿偏头望着窗外,想起什么,又缓缓收回目光。
“段从祯。”他低声喊了一下。
“嗯?”段从祯偏头看他,等他下文。
即鹿看着他,有些迟疑,微微皱着眉,挣扎片刻,才慢慢开口,“我昨天跟梁医生打电话了。”
“嗯。”段从祯颔首,不置可否。
“他建议我听你的话,注she解毒剂。”即鹿声音低沉沙哑,带着qiáng烈的迟疑和犹豫。
段从祯没说话,懒散地坐在柔软座椅上,支颐偏头看着他,许久,才淡声开口,“那你呢?”
即鹿一怔,“什么?”
“你呢?”段从祯夹着烟,不紧不慢地问,“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即鹿怔愣恍神,眼神颤了颤,不自觉染上焦躁,许久,才闷声开口,“那个真的有用吗?”
“不会比你现在更糟糕。”段从祯坦然道。
“会不会疼?”即鹿抬眼看他。
“会。”段从祯颔首,面色平静,“会有麻醉。”
“注she了那个我就能好了吗?”即鹿问,喉结滚动,显然带着巨大的希冀和无论如何都克服不了的恐惧。
段从祯注视着他,良久,惋惜地摇头,“不能。解毒剂会让你好很多,但你的病需要很长时间来治疗,而且一般来讲,没有完全治愈的可能,只能改善到不影响正常生活的程度。”
话音落下,即鹿眼中那点光亮慢慢消退下去,漫起无边无际的失望。
即鹿自嘲地笑了笑,声音极轻,“永远都变成不了正常人,对吧?”
“我倒觉得你恢复得很好。”段从祯偏头看着他,眸色染上温和,“上次在工厂,压力那么大的情况,你都始终保持清醒,不是很好吗?”
“那只是例外。”即鹿低下头。
段从祯捻灭烟蒂,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并未说什么。
山顶木屋构造jīng巧,室内供暖设施齐全,屋子不大,好在十分温暖,带一个小阳台,可以看见山上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