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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车门还没关上,车子就飞驰出去,留下一地卷尘。

  屋内昏暗,只有浴室亮着微光。

  段从祯脱下衬衫,赤/luǒ着上半身,目光落在镜中,望着小腹上附着的淤青。

  浅紫色的,可以想想腐烂死去的细胞,按上去的时候,更是钝痛无比。

  段从祯目光深邃,盯着的腹部的淤青,突然一拳砸在镜子上,破碎的玻璃插进指骨,尖锐而火辣辣的疼。

  微微垂首,段从祯望着面盆里滴滴答答的水,目光虚焦,半晌,突然笑了,笑容急促而yīn沉,接近癫狂边缘。

  “斑比,”段从祯轻声喊男人的名字,语气里带上浓浓的恨意和贪欲,声音悠长。

  “……真想把你杀了啊。”

  第64章

  周日的时候,终于出了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格外舒服。

  即鹿站在店门口,抬头看了看,转身回屋,搬了把椅子到外面坐。

  晒着太阳,即鹿捧着一大捆满天星,坐在门口,学着韩朔的样子修剪,搭配,然后包装起来。

  韩朔教过他几次,即鹿学得格外认真,学完之后,立刻动手给韩朔打包了一束花。

  望着男人修长手指在金灿灿的绑带上缠绕,不一会儿就系出一个蝴蝶结,韩朔很给面子地鼓掌,伸手热切地勾着即鹿的脖颈,“鹿哥,你学东西好快,看来我真的招到好员工了呀。”

  不动声色躲开他的手,即鹿抿唇,淡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自从被段从祯送进医院,还被不认识的陌生人那样对待,即鹿就对别人突如其来的触碰格外排斥。

  他潜意识里总以为那些陌生人是来害他的,虽然表面上看着和善友好,其实下一秒就会对他掏刀子。

  跟段从祯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是个疯子,有被害妄想的神经病。

  那时候段从祯也会带他出席很多的宴席,大多是场上不光彩的聚会,里面的人看着就很不面善,各个的眼里都有凶光。

  有一回即鹿在洗手间门口被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堵住,男人喝了酒,迷离而诡异地往他身上扑。

  即鹿把这件事告诉段从祯,希望他以后离那个人远一些,以免生事端。

  可段从祯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你想多了。”段从祯古怪地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怪物,“斑比,你太敏感了。”

  即鹿愣愣地张嘴,“我……敏感?”

  “你不能总以为所有人都要害你。”段从祯抬手摸他的脸,敷衍地安抚,“也不能以为所有人都喜欢你。”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即鹿茫然睁着眼睛,看着段从祯脸上一闪而过的厌恶,“我只是说那男人不是个好人……”

  “行了。”段从祯打断他,有些烦躁地摆手,意味深长地瞥他,“他可不是这样的人,我的朋友不需要你评价。”

  即鹿没再提这件事。

  又一次,那男人把他抵在酒吧卡座,即鹿发狠地往他脸上砸了一拳,砸得他鼻血直流。

  战战兢兢地回家,即鹿又把这件事告诉段从祯,告诉他,他的朋友一晚上都想把他灌醉。

  段从祯脸色朦胧,带着一点烦躁,好像很不喜欢听他说这种话。

  即鹿恳求他,不要再跟那人有来往,他心思不纯,即鹿怕那男人急起来伤害段从祯。

  可他真的想错了,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能伤到段从祯的,他的心硬得不行,他的心里只有他自己。

  他可以踩在任何一个人的尸体上往上爬,他没有痛觉,更没有同情心。

  段从祯望着他,冷笑,“你说他心思不纯,那你说说,他是怎么qiáng迫你的?”

  即鹿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怔愣原地,脸色苍白地望着面容刻薄的男人。

  段从祯点了一支烟,慢慢地抽,“用的什么姿势?在酒吧还是酒店?”

  即鹿瞳孔颤抖,面庞也因为羞rǔ而涨红,皱眉望着段从祯,心脏窒息一样发痛。

  “段哥,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段从祯嗤笑了一下,惬意地吐出烟圈,盯着他,眸光深沉,“那你有感觉?”

  “段哥!”即鹿震声喊他,眼眶微红,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

  段从祯像是没听见他说话,慢慢站起来,捻灭烟蒂,低声笑道,“那你觉得,更喜欢跟他做,还是跟我?”

  即鹿没说话,被段从祯粗bào地拖进了卧室。

  “真以为你漂亮到人人想上?”段从祯咬着他通红的耳垂,说,“别自作多情了,他可不喜欢玩二手的。”

  那段时间即鹿疯狂怀疑自己,是不是他真的想错了,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根本没人对他有欲望,他不识好歹,才会以为别人对他不怀好意。

  段从祯叫他别自作多情,一句话就能击溃即鹿所有的理智,他脆弱的思维,敏感的jīng神,和不正常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