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鹿突然发现,他掌握不了自己,只有段从祯可以控制他,无论他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事情的结局。
即鹿只看着他,并不抬手抹眼泪,任由它流着。嘴唇微张,轻轻地喘气,眼神带着祈求的迷离,好像得了一场大病。
段从祯看见他的眼泪,稍怔,而后眼神一变,突然笑了,“别害怕,宝贝儿。”
轻轻摸了摸即鹿冰冷的脸颊,段从祯终于垂手,手腕转了转,低眼看着手里的枪,温声说,“这不是真枪。这是话剧《寂静》的道具。”
即鹿头皮发麻,脊背都是冷的,颤抖着,身躯摇摇欲坠,
段从祯却像根本没看见他的心有余悸,自顾自往下说,“你看过《寂静》吗?”
不等即鹿开口,他又说,“我想你没看过。不过,你真应该去看看,这部话剧很经典,讲的是不忠的爱情带来的杀戮,嗯……”
停顿了一下,段从祯又改口,随意地摆手,“算了,你还是别去看了,太血腥,你会怕。”
说着,段从祯把道具枪收起来,收回口袋里。
脑袋上的枪撤下,即鹿再也坚持不下去,双膝一软,身躯冰冷,直直地跪下去,膝盖砸在水泥地上,他却感受不到疼痛。
倒在地上,即鹿还在发抖,嘴唇没有血色,四肢百骸都是凉的。
段从祯低头看着他,目光深邃,看不透情绪。
过了一会儿,他蹲下来,伸手摸着即鹿的脸,男人满脸冷汗,混着泪水,整张脸湿漉漉的,又带着灰尘,看上去láng狈不堪。
“小可怜。”段从祯怜悯地唤他,伸手将他抱起,状似喟叹,“你看,没有我,你真的是一天都活不下去了。”
·
花店在老式居民区,水电都十分紧张,后堂的卫生间很狭窄,洗澡用的花洒摔脱了漆,打开水流,还能听到管道发出吱呀的噪音。
不过段从祯并不在乎。
他跟那么多人做/爱,都没有见过谁像即鹿一样,温顺,柔软,而饱含爱意地热烈。
他压在身下的那些人,总有这样或那样的毛病,腰不如即鹿的软,屁股也没他的翘,就连叫声,都入不了段从祯的耳。
他其实不算挑剔,可有过即鹿这样几乎完美的chuáng伴,其他人说便很难入眼。
“不觉得我们相性很好吗?”
段从祯在他耳边笑,带着难得的喘息,动作大起大落,像不知餍足的shòu,掐着即鹿的腰,疯狂而激烈地索取。
洗浴间的墙壁是冰冷的,有些地方的瓷砖脱落,露出尖锐的裂痕,即鹿被他压在上面,拥挤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单薄胸口贴在瓷砖上,偶尔磨过那些锋利的缝隙,割开皮肤,luǒ露在空气里,火辣辣地疼。
冷水劈头浇下,洒在两人身上,段从祯在他里面热得不行,偏偏皮肤上是刺骨的冷。
段从祯动作很粗bào,像是发泄,又像给他久别重逢的照顾,在他身体里冲撞,不留任何温柔。
即鹿一言不发,咬着牙,口腔里只有血腥味,衣衫湿透,贴在身上冷得他打颤。
余光瞥见顺着墙壁流下的红水,段从祯动作稍缓,微微皱眉,掐着他的肩膀,把他转过来,看见男人胸口早被划得鲜血淋漓。
那片破碎的瓷砖上,还带着血迹。
男人没有说话,被割伤了也不言语,默默受着,眸中古井无波,没有任何情绪。
段从祯眯眼,突然用力将他抱起,掌心抵在他背后,替他挡住刀子一般的墙壁。
即鹿恍神,还未反应过来,那人便进得更深,喉中溢出呜咽,又生生忍下。
“斑比,你流血了。”段从祯笑,声音在狭小的浴室里更显低沉。
他低头,帮即鹿把伤口上的血迹舔去,而后慢慢抬眼,“这是给你的惩罚。”
即鹿不想去思考他到底是罚他什么,他只知道只要段从祯想,总有理由发作他。
“罚你在我面前动刀子。”段从祯说。
即鹿终于有了点反应,眼珠子机械地转动,像没有生气的木偶,而后虚无的目光落到段从祯脸上。
“你知道……”他开口,声音显得嘶哑,像将死之人。
“当然。”段从祯笑了,笑他天真,“真以为你瞒得过我?”
即鹿望着他,眼睛通红,带着绝望,“为什么……不杀了我……”
“为什么要杀你?”段从祯吻他,充满怜惜,“我们不是玩得很开心吗?”
即鹿看着他的眼睛,心脏冷得不行,身躯任由段从祯摆弄,由他不知停歇地索取,没有任何感觉。
段从祯好像兴致很高,在浴室里要了他许久,回了卧室还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直到他终于满足,天都快亮了。
即鹿嘴唇gān裂,浑身上下烫得不行,却仍然觉得冷,缩在被子里,身后一阵一阵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