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鹿以为他又想像以前一样,冷bào力自己,可今天这事一出来,他有点不确定了。
“这真的不是你的号码吗?”即鹿皱着眉,眼睛里有血丝,声音gān哑,“段从祯,你现在不能骗我,你说实话,你有没有给我发过威胁短信?”
“我没有。”段从祯平静地回答,“答应过你之后,我就没有发过这种东西了。”
“真的吗?”
“嗯。”
看他脸色不太好,段从祯眼神迟疑,“怎么了?”
“我……”即鹿头痛欲裂,努力想要分清这些事情里的逻辑线索,却越想越难受,“东青山……东青山怎么会被查封?”
“我也不清楚。”段从祯坦诚答道,“我去看过一次,那时候他们还耀武扬威的,警察拿他们没办法。”
“你为什么要去?”即鹿怀疑地看着他。
“朋友告诉我,我曾经有一批试剂原液运输途中被截获,是东青山gān的。”
“……什么试剂?”即鹿眼神一变,微微恍惚。
段从祯停了车,看着他,许久,才淡声说,“注she进了你们体内的试剂。”
房子里漆黑一片,即鹿觉得冷,初夏天气,裹着毯子都忍不住发抖。
段从祯抱他去洗了澡,即鹿自始至终都没有动作,格外安静遖颩,被塞进被子里的时候,眼神才有了一点焦点,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段从祯坐在chuáng边,摸了摸他的脸,“睡不着?”
即鹿没有回答他,只是发呆,好一会儿,才讷讷地开口,“他们在找我……”
“我知道。”段从祯答,掌心贴在男人冰冷的额头上,动作温存,不含情欲。
“他们说知道我做了什么,还说我会为做过的事付出代价。”即鹿声音gān哑,他想起那些威胁短信的内容,只觉得心悸。
“嗯。”段从祯知道他在说什么,没有多言。
说的无非是他们一群人忍受不了nüè待,bī死男护士的事。
即鹿转了眼珠,抬手握住段从祯的手腕,“我想联系一下梁医生,晚上他给我打电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嗯。”
段从祯帮他拿过手机,打开联系人列表,拨通梁许的电话,递到他耳边。
电话很快接通,即鹿张了张嘴,没说话,段从祯看了他一会儿,思索片刻,接过手机。
“梁医生。”他沉声打了个招呼。
电话对面顿了一下,而后声音提高许多,“又是你?”
“怎么?”段从祯淡笑,“这么快就忘了我吗?”
手腕被轻轻抓了一下,段从祯低头,即鹿正期期艾艾地看着他,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绯红。
段从祯勾唇,指腹轻轻摩挲男人gān燥滚烫的唇,收起了玩味态度。
“医生,斑比想问你晚上没说完的事。”段从祯声音冷而沉,透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冰冷气息。
“你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梁许声音沉重。
“他现在不太好,”段从祯低头看着即鹿眼底淡青,“你只能跟我说。”
梁许握着手机,呼吸沉重,半晌,才妥协似的叹了一口气。
“是以前的同事,她的病人就是东青山很早出院的患者,具体的我不便多说,但信息来源绝对有保证。”梁许语带担忧,声音都有点颤,“东青山现在转到地下,正在想方设法找到当初注she过药物的那群人。”
段从祯静静地听着,神情严肃,眉峰微蹙,沉声问,“他们想怎么样?杀人灭口?”
“不知道。”梁许摇头,低低叹气,“我最怕的是,那批药物出现了的副作用,才让他们这么大动gān戈。”
东青山表面上是jīng神疗养院,实则背地做着nüè待病患,人体实验的肮脏jiāo易,每年自杀的,逃跑的不计其数,跑了几个人,本来是不会让他们如此纠缠。
如今有了这个架势,那闹出的乱子定然不小。
“副作用?”段从祯微微皱眉。
“我不知道东青山给他们注she了什么药,也不知道现在医院能不能检测出来……”梁许叹气,突然沉默了,许久,才重新开口,“段先生,即鹿现在怎么样?”
“不好。”段从祯说,“但也不太糟。”
“实在有必要的话,带他去医院吧。”梁许声音软下,几乎是用恳求的态度,“现在这个情况,他真的很危险。”
“医院?”段从祯轻笑,眉间都是轻蔑,“医院有什么用?”
“段先生!”梁许震声喊他。
“嗯,在听。”段从祯懒懒垂眼,摸了摸男人的脸,意味深长地开口,“医院没用,只有我才有用。”
梁许觉得难以理喻。
“因为他们拿的是我的药,懂了吗?”段从祯声音冷淡,透着天生的傲慢,“他们拿不出解毒剂,我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