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李捷,又颇为忌讳地瞄着两人背后五大三粗的几个男人,有些害怕,迟疑着坐下,一边盯着他们一边伸手去摸通讯电话。
“工号……2657小姐,”段从祯扫了一眼她胸口的工牌,开口喊她,“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打电话给任何人。”
护士吓了一跳,手里拿起一半的听筒掉下去。
段从祯倾身靠近了一些,“麻烦你告诉我,入院登记的办公室在哪里?”
护士望着他的眼睛,被那眼神激得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捕猎者盯上的猎物,面前的男人明明没有任何可怕威胁的表情,却让人心生凉意。
“在二……二楼……右转第一间办公室……”护士咽了咽口水。
“多谢。”
段从祯礼貌颔首,领着他“有病”的哥哥和五大三粗的男人们转身朝楼梯口走。
护士警觉地看着他们,摸索着电话的位置,颤着手叫保安。
电话还没拨出去,就听见身后传来淡淡的一声,
“肖柔。”
姓名被喊出来,护士吓了一个激灵,猛地回头,险些尖叫,又猛闭嘴。
“不要淘气。”段从祯摇摇头,竖指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声说,“不然今晚我就把你儿子煲成汤送给你。”
女护士喉咙gān涩,听他提到自己儿子,更是惶恐,反手撑着导医台,才堪堪稳住脱力的身躯,望着段从祯的眼睛,极其迅速地,小幅度点头。
段从祯满意地微微颔首,转身朝楼梯上走。
“真恶俗。”李捷低哼。
“有效就行。”段从祯懒懒抬了眉。
“然后呢?你也要玩哥哥有病的游戏吗?”
“太无聊了,”段从祯摇头,伸手推开办公室的门,“换个内敛点的玩法。”
办公室里正好有医生,正坐在电脑前玩手机,见有人来了,还这么大阵仗,有些局促地站起来。
段从祯云淡风轻地走近他,低头扫了一眼电脑屏幕上挂着的入院档案,薄唇微抿,舌尖无意识舔了舔唇角。
“有事吗?”医生问。
“嗯。”段从祯点点头,慢悠悠从口袋里摸出那把玩具枪,抵在医生头上,“有点小事。”
“内敛?!”李捷直翻白眼,倚在门框上嘴巴都快啐脱皮了,“段从祯,你真的很无聊。”
医生一声惊呼咽在喉咙里,惊慌地望着他,“你们要、要gān什么!?”
“别紧张啊。”段从祯捏着枪拍他的脸,下颌指了指电脑,“医生,能请你帮我查个人吗?”
“你们要gān什么……这里病人的资料都是保密的,我们、我们有职业道德的……”
“哦?是吗?”段从祯失望地反问,抬手咔嚓一声拉下保险,偏头看着他,“真不巧,我很没有职业道德。”
段从祯看着他,“要么你现在给我查,要么待会儿我自己来查,选一个吧?”
听他说这话,医生才明白过来这人来真的,也并不是便衣来调查他们医院的警察。
只是一群疯子。
“啊不。”李捷抬指纠正,点了点段从祯,“只有他是疯子。”
“确实。”段从祯点头,微笑地看着他,“您最好快点,我的耐心很脆弱。”
医生脑袋不敢动,战战兢兢地扯过键盘,咽着口水,“您查、查谁?”
“即鹿。”段从祯说,颇为好心地给他拆字解释,“即使的即,动物的鹿。”
听见这个名字,医生脸色一遍,手指也迟疑了一下。
“怎么?”段从祯笑了一下,狠狠地用枪口顶他的脑袋,“又想淘气了?”
“我查!我这就查……”医生颤颤巍巍,在档案库里输入即鹿的名字,抖着手把电脑屏幕转给段从祯看。
段从祯懒得看,“他住哪个病房?”
“他、他已经出院了……”
“那他出院之前,住哪个病房?”
“407……”
“行。”段从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微微颔首,“谢谢医生。”
医生冷汗直冒,战战兢兢地望着他撤下枪,见段从祯正在看电脑屏幕,眼神一变,猛扑过去眼疾手快伸手去摸桌边的求救铃。
段从祯面色不改,头都不抬,抬臂一个肘击砸他太阳xué上,男人挨了一下,死鱼一样软下去,昏倒在地上。
望着地上昏迷的人,段从祯扯了嘴角,“就这。”
用带来的U盘拷了一份即鹿的资料,段从祯抽着烟,散漫地朝407病房走去。
“喂。”李捷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本来说好是来调查当年那批药物的,“你到底想gān什么?”
“来度假啊。”段从祯咬着烟含糊不清地说。
“你到底说不说?”李捷啧了一声。
“急什么?”段从祯好笑地瞥他,轻笑,“我总要看看我的斑比,是在怎样的地方对我日思夜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