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走后,宫中所发生的事情,你事无巨细、如实详述一遍……!”楚楠冷声喝道。
“是……!”
看到楚楠似有不耐,那名女官不敢怠慢,赶快禀报,“公主走后,我等因为戴罪之身,不敢靠近亭榭,但又不能没人侍奉,正在我等焦急之时,媚儿突然出现,所以,奴婢就让她前往亭榭,侍奉两位大人……!”
“时间不长,奴婢看亭榭之中的酒壶已空,便命人去端了一壶过来,以备大人及时饮用……!”
“等等,你说只端了一壶……?”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楚楠所打断。
他清楚记得,那个宫女一次性送了两壶酒过来,可这个女官却说只端来一壶,那另外一壶从何而来?
“没错……!”那个女官点了点头,继而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不过,后来媚儿说,大人让她端两壶过去,所以,她又跑回厨房,又端了一壶出来!”
“果然有问题……!”
听她所说,楚楠心中一动,深邃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亮光,看来,酒中邪药,十有八九是那个媚儿所下了。
“我们喝完壶中酒之后,从未吩咐同时端上两壶,这个媚儿以我们名义,擅作主张,十有八九是为了借机往酒中下药!”
紫女也听出了问题所在,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媚儿,就是下毒的奸细。
“下……下药……?”
那名女官与苏嬷嬷被吓呆了,她们原本以为,媚儿是因为向红莲公主告密,从而得罪了国师大人,然而,令她们没想到的是,国师把她们全部押过来,是为了调查下药的事情?
“这下完了!”
两人目露惊恐,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若是因为媚儿向红莲公主禀报得罪了国师,从而连累到了她们,那她们还有生还的余地,可是,如果是因为媚儿下药谋害国师,从而让她们也受到了牵连,那就彻底完了,即便她们是无辜的,也绝难活命!
在宫中下毒,无论是否参与,都会受到诛连,这是自古以来,每朝每代的惯例。
“大人,此事跟我们无关啊!”
“我们是冤枉的啊!”
“是媚儿那个贱货下的药,我们全然不知,恳求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吧!”
……
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一众宫女,全都被吓得脸色惨白,纷纷嗑头求饶。
“嗯……?”
看到这一幕,红莲公主顿时愣住了,难道那个向自己禀报的宫女,真的在酒里下了药?
一时之间,原本气愤恼怒的她,顿生疑心,若果真如此,那她岂不误会了师傅?
“你们将媚儿的事情给我详细说一遍,若无隐瞒,我就饶你们不死!”
楚楠摆了摆手,冷声吩咐道。
“是,是……!”
苏嬷嬷一听还有活路,浑浊的双眼中立刻闪过两道精芒,她赶快从地上爬起来,忙不迭的开了口,“这个媚儿以前经常找借口出宫,有次出去采办,她还以抓药为名,私自离开,如果老奴没猜错的话,定是那个小贱人去跑秦国奸细通风报信去了!”
“今天她不但给大人下药,而且,在大人喝醉之后,她还主动请缨,前往大人寝宫外偷听,后来,她还主动要求前去给红莲公主禀报……!”
“这个贱货一向喜欢偷懒,没想到今天却如此勤快,我早应该想到她有问题才对!”
……
苏嬷嬷与那名女官,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的经过全部讲了一遍,听的红莲美眸轻眨,一脸的惊讶之色。
先是擅作主张多端了一壶酒,接着又冒着杀头的危险,替另外两个宫女前去寝宫偷听,后来,又主动前去向自己通风报信,这怎么听都像是在挑拨她出手,杀了紫女?
若是楚楠与紫女说这些话,她或许不会信,可是,这些事情,可全都是出自眼前这二十几个宫女之口,而且,虽然她们语无伦次,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她却是听明白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媚儿竟然还逃走了,这不是畏罪潜逃吗?
“好了,好了,你们全都出去吧……!”
等她们七嘴八舌将问题讲明白之后,楚楠这才吩咐她们离开寝宫,他只想解除红莲公主的误会,并不想大开杀戒,毕竟阴差阳错之下,成全了他与紫女的好事,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迁怒到她们的身上。
“谢国师大人不杀之恩!”
看到楚楠并没有继续深究,苏嬷嬷等人大喜过望,她们纷纷磕头道谢,而后这才心中狂喜的离开了寝宫。
“你刚才都已经听到了,今天的事情,全都是那个媚儿捣的鬼,若非她暗中下那邪药,为师岂会神志不清、糊里糊涂干出那种龌龊之事!”
等到众宫女与近卫走后,楚楠义正词严的说道。
“听起来似乎不假,可是,她若是奸细,为何不直接下毒药……?还有,即便你们昏迷,也不能逾越俗规,做出那种事情!”
红莲公主余怒未消的瞪了他一眼,美眸之中,依旧充满了敌意,不过,与刚才气恼相比,她的脸色倒是好了很多。
“你也是学过毒术的人,但凡毒药,都会有异味儿,想要对付像你我这种功力深厚的人,几乎不太可能,而邪药可以花粉为原料,只要搭配适量,武功再高的人,都很难察觉。”紫女淡淡的说道。
“没错,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这个媚儿定是混入行宫的奸细,她之所以给我们二人下椿药,肯定是想利用我们神志不清之机,好痛下杀手,只是,宫内守卫森严,她又无援手,无奈之下,这才前去向你通风报信,企图达到挑拨离间的目的。”
“椿药……?”
听到楚楠所说,红莲公主顿时美眸圆睁,娇艳如花的脸庞上,流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她原本以为,媚儿只是给他们下了能够将人迷晕的邪药,没想到竟然椿药?这不是成心想成全他们两个吗?
“没错,这种药只有一股淡淡的花香,若不知情,很难察觉酒中有异,而且,药力也极为惊人,你若不信,等抓到那个媚儿之后,我给你……”
楚楠说着,附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听的红莲公主俏脸通红,神色备显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