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家伙第一次进屋。
闻闻这里,嗅嗅那里,突然跑到茶几那边,蹲在地上呜咽着不肯离开。
“闻到什么了?”
不得不说,犬科动物就是有这种天赋。
池槿安永钥匙打开抽屉,里面是码的一丝不苟的注射药剂。
“看来养狐狸不是明智的选择。”
能闻到并找到这些东西的动物,都不该出现在别墅。
总裁拨通叶铖的电话。
可怜叶特助还在美梦中,硬是被叫起来。
“池总。”
“让你去办的事怎么样了?”
关掉抽屉,池槿安又很体贴的从冰箱里拿出鸡胸肉解冻。
小狐狸好像知道能要到吃的,巴巴的扒在案板旁,就差直接跳上来抢了。
“king确实来星都了,是因为在星都有合作方,您知道,本来他是拿不到签证的。”
但凡在境外被判定为垄断组织或危险势力,都拿不到星都的出入许可。
除非是来谈生意,要经过很多官方审查。
“龙眠上个月挪了多少出去?”
“五百万,足够支撑他自己的亏损项目,要不是您有先见之明,恐怕我们连他有项目都不知道。”
叶铖声音里透着心虚。
这么重要的事自己都不知道,差点就被炒鱿鱼了。
“从龙眠入手,厉闵那边还翻不出什么花样。”
“可是king很可能是夫人——”
“叶铖,我的夫人不是娇弱的温室花朵。”
刚好手机没电关机,池槿安把解冻好的鸡脯肉切成长条,捏在手里喂给狐狸。
小狐狸一改之前可爱又怂的模样,露处锋利的犬牙,大快朵颐。
这样才对,他的小怪物是吃肉的,是敢踏破玻璃踩着碎片来找他的,至于敌人,只配被撕的血肉模糊。
……
好重。
南允时动动胳膊,完全是酸痛的。
肩膀也痛。
昨晚不会梦游去打架了吧?
或者池槿安给她下了迷药然后深度交流了?
南允时被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给吓住。
但她闭着眼睛掂量了下。
这种事,也许池总真干的出来。
“在想什么?”
池总的声音?
难道狗男人真的干了人渣事?
南允时没都没想,直接甩开胳膊,只听嗷呜几声,小狐狸被扔下了床,矫情的呜咽着。
“是狐狸啊……”她赶紧去抱小狐狸,揉揉肚子捏捏爪子,就怕哪里摔坏了。
“有地毯,摔不疼。”
池总黑着一张脸。
为什么小夫人总把双选题做成单选?
只关心宠物,不关心总裁。
“那也不行,对了,你怎么在房间里?”
南允时抬起眼睛,语气里有质问。
她都已经想好,早上起来要大摇大摆的走到客房,给池槿安说一句。
池总,昨晚是我睡的最舒服的一晚,你不在真好。
以达成杀人诛心。
然而……没起来。
“小怪物,这是我家,我在哪里很奇怪吗?”
池槿安低声问,拢起女人柔软的发丝。
“也是我家好吧,起来,我要洗漱,把狐狸关后院吧。”
南允时瞪了总裁一眼。
“你还是多跟它玩吧,等下就要让叶铖接走了。”
“啊?”
南允时皱眉,刚还晴天的脸秒变阵雨。
“为什么!不是养的好好的吗?”
她不理解。
都是未成年在原生家庭才感受过的家长不让养宠物。
她居然是在婚后老公这里感受到的。
“它昨天自己翻窗进来,厨房被弄的一团糟。”
池槿安理了理头发,劲瘦紧实的小臂肌肉在衬衫下若隐若现。
还有,修长的手指……
等等,为什么池总的手腕上有伤痕?
强迫症晚期的南允时拽过来看。
是牙印!
再看看欢脱的狐狸。
“这不会是它咬的吧?”
已经见血了,而且不浅,南允时一阵心痛。
暴殄天物啊这是。
咬哪里不好,为什么是她喜欢的总裁的手啊。
“没事,我会去打疫苗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也不知道躲……”
好难过,会不会留疤?
那就不美观了,南允时腹诽。
“这条胳膊受过伤,躲不掉。”
池槿安不紧不慢的解释,嘴角弯起的弧度那样无奈。
南允时:该死,这是什么美强惨!
她突然想到,之前池槿安受刀伤就是在这条胳膊!
瞬间为自己的女流氓本性感到懊悔,“抱歉,那次都怪我,如果我早点去,就不会这样了。”
她把池槿安的袖子往上卷,果然看到狰狞的伤痕,从大臂一直到手腕附近。
“对不起,我不该只想着留不留疤,就算你全是疤我也喜欢,疼不疼呀?”
她意识到直到现在自己才问总裁疼不疼。
“我没能力训练好它,送去叶铖那里吧,我答应你不养宠物了。”
池槿安会心一笑,等抬头与南允时对视时又恢复到那种哀伤表情。
南允时完全被骗,一点都不怀疑。
“你不高兴的话还是留下吧?”池槿安揉揉她脑袋,问道。
“算了,让叶铖偶尔带过来我看看就好了。”
南允时耷拉着脑袋看小狐狸。
而小家伙完全不理解两脚兽在说什么。
它懒洋洋卧在被子上舔爪子,丝毫不知道自己背了很大一口黑锅。
“小怪物,本来还以为你一定要养。”池槿安遮住所谓的牙印。
其实就是两个冒血的小伤口。
“比起狐狸,还是池总重要。”
南允时在池槿安怀里贴贴。
“对了,曲凝的事你千万不要给她哥哥说。”
南允时起身,认真道。
“跟我在一起还想着其他人?”
池槿安捏了把她的脸颊,南允时顺势在宽厚的掌心上蹭。
“乱吃醋,女孩子的醋都吃,干脆给珑盛开了酿醋厂吧。”
“也不是不行。”
两人一阵亲昵,过程不可描述。
等到叶铖来接狐狸,南允时终于觉得很不舍。
临行之前,她决定好好犒劳小狐狸,拆了狗狗零食喂它。
而南允时永远不知道,就在她扔包装袋的垃圾桶里,有一支注射器。
注射器里面的药剂没有被打掉,只是针头沾满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