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刚走，你想干什么？”
“线人说，近期有不明身份的个体拿着我的毛发去做DNA对比，龙校长不想解释什么吗？”
她把枪口深深抵进龙眠皮肤。
“那是King的行动，跟我——”
“窥伺深渊的人，最后被不可名状的恐惧所支配，在珑盛的粮仓当米虫，很应该安安分分。”
“你这枪械，这是犯法的！”
龙眠试图挣扎。
南允时却卷起眼尾笑得十分妖冶，将枪口挪开，对准监控扣动扳机。
“砰——”
一声响后，几个玻璃珠应声落下。
“玩具枪，校长先生胆子真小。”
她把枪口在衣领上蹭了蹭，随后扔到龙眠办公桌上。
“下次就不一定了。”
没等龙眠反应，南允时已经扬长而去，哐的甩上校长室的门，极其嚣张。
她精神有些恍惚，长年累月的械斗让她对枪有心理阴影。
南允时强装镇定阔步走进洗手间，不受控制的缩进墙角，脑袋埋进臂弯里。
七点半，行政楼没有什么人，她数着水滴声在洗手间待到八点。
洗手池，南允时把水开到最大，好像这样可以冲洗掉烦心事。
天已经黑了，到处都安静的可怕。
“小怪物。”
忽然，腰被一双温暖有力的胳膊搂住，她浑身一颤。
“怎么进来了……”
虽然但是，这么晚不见她人，进来学校找也很正常。
“想你了，乖，我们回家。”
池槿安声音充满磁性，安全且可靠。
“不要。”南允时捧起自来水洗脸，一连洗了三四遍，双手冰冷也不停下。
“那就不回，水太凉了。”说完，关掉龙头，握住南允时的双手。
“转过来让我看看。”
她一直低着头，灯光又很暗，镜子里也看不见她的脸。
“不要。”
南允时记得，上次在酒吧，她跟那几个混混动手后沾了血，
那时候池总是怎么说的呢？
池总说，脏。
还拿口袋巾把她擦了一遍，才带她上车。
她现在头发乱糟糟，还处于惊吓中缓不过来，依然很脏。
得要洗干净才能回家。
“嗯，为什么不要？”
“因为脏。”
南允时想到在欧洲被基金会培训的时候。
每天又脏又累，睡着了都能梦到枪林弹雨，震耳欲聋的直升机发动器的声音。
“太脏了。”她喃喃自语。
“哪里脏？分明香香软软，像块刚出炉的小蛋糕。”
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性，池槿安还特意贴近她肩头，诚恳的嗅着。
“好想咬一口。”
南允时被池总哄的也不难受也不矫情了。
不过这男人怎么连哄人都这么涩？
太不要脸了。
“你少趁我难受就想占我便宜。”
她转身，笑吟吟勾住池总的脖子，“要占也是我占你便宜。”
一转攻势，就在南允时女流氓似的要啃池槿安的时候，她肚子响了。
而且，分贝不算小。
池槿安低低笑了声。
“有什么好笑的？我中午就没怎么吃饭！”
她推开池总，尴尬的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永远不出来。
“带你去吃小蛋糕。”
昏黄的灯光下，池槿安一半在明一半在暗，交界线分割了他鬼斧神刀的容颜，更加慵懒深邃。
“要吃最贵的，便宜的就算了，你掏钱。”
南允时没有搭理池总伸来要牵她的手，径自走在前面，步伐凌厉。
怎么又被男人牵着鼻子走？
还什么香香软软，真会形容。
也不知道跟多少女人说过这话！
到了甜品店，南允时专挑贵价蛋糕下手。
一连点了六七个，也不管能不能吃完。
池槿安只笑，并不阻拦。
“小怪物，晚上吃太多甜食会长胖的。”
半晌，池总用勺子点了点她的手指，逗弄似的提醒着。
“每个都吃两口，剩下就扔掉。”
南允时冷哼。
“报复性消费。”
“哼，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池总，你要是再趁我精神力虚弱的时候说什么咬一口之类的，以后沙发就是你的床，客厅就是你房间。”
她咬着叉子，面色不善。
“那沙发垫是不是成我老婆了？”池槿安蹙眉，接着话往下说。
南允时眯着眼睛想了想，然后点头，“没错。”
池总内心是想笑的，表面是严肃的，“服务员，这边的蛋糕先不要了。”
“啊？为什么不要？我还饿着呢。”
南允时急的快要站起来。
“谁是我老婆，是沙发垫吗？嗯？”
南允时咬着嘴唇坐下，摸了摸口袋，里面空空如也。
而且，手机也在池总车上。
要是不按池总的想法说，她就真的得饿肚子了。
“是我行了吧。”
狗男人，等回家连枕头都给你扔了，滚去后院跟小狐狸睡吧！
“先生，这桌的蛋糕……”
服务员一脸为难。
“照常上，再加份热可可，一份松饼。”
诡计得逞的池槿安特别好说话，要什么给什么。
“婚戒呢？怎么不戴？”
池总原本安安静静在欣赏小妻子进食，看着看着，越发不对劲。
戒指呢？上次送的蓝钻项链呢？
“呃……在学校戴太显眼了吧，还不方便。”
这就好比，花钱氪金给账号买了典藏款外观，结果系统bug穿戴不了。
池总有些生气，哪个有钱人能接受无效氪金？
“戴着吧，你得习惯。”
“可是没必要啊，那些东西说到底只适合收藏。”
“我答应过，”池槿安目光聚集在她空荡荡的脖子上，“要用钻石，把玻璃珠一颗一颗换回来。”
好像中世纪的收藏家在欣赏自己久置高阁的精美藏品，或者考古学家对待文物。
那样，极具控制欲的目光。
“什么玻璃珠？”
南允时把蛋糕推开，“什么时候说过？”
上次送蓝钻也是，虽然贴心，但总透着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味儿。
“可能是梦里吧，你很喜欢说梦话，下次录一段。”
池槿安不紧不慢的解释，一丝也不慌张。
“是吗……”
南允时将信将疑。
“还说过要永远在我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
池槿安意味深长的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