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看看两人都闭着眼睛,淡定从容的样子,就知道是两个装bī犯。这是打定了主意,要装到最后一秒了?
“记住这两个家伙,以后绝对不请!”好多夫人微笑着狠狠的记下,这么不识趣的人,再也不见。
淡青色衣衫的男子得意极了,就准薛浩天装bī到最后一秒,不准别人装到最后一秒?现在花园内几百人,还有谁不知道他?待会时辰一到,他仰天长笑几声,“天下英雄,唯有我某某,和薛君矣!”从此名动洛阳,进一步整个大随朝都知道他的名字。
一大群想明白淡青色衣衫男子的打算的年轻男子年轻女子们,个个愤怒无比,深深的憎恨自己实在太单纯了,应该死死的熬到最后一秒的。
场中,那淡青色衣衫的男子的脸色忽然开始大变,整个人七扭八扭,坐立不安,又过了片刻,他睁开眼睛,悲伤的看了一眼薛浩天,动笔写了诗句,匆匆退场。
“咦,都忍到了现在,为什么忽然撤退了?”张修闻大奇,既然选择了最后一秒退场的装bī道路,那死活也要装到底啊,为毛还差最后一步,就忽然偃旗息鼓了,这不是前功尽弃吗?
胡雪亭只看了一眼那个莫名其妙撤退的家伙,立刻看穿了真相:“再憋下去,尿裤子了。”
别以为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装bī熬时间,只要站功就可以了,还必须有忍屎忍尿的功力!
场地中,只剩下了薛浩天一个人,他这才露出微笑,傲然顾盼四周,在全场万分期盼当中,提起笔,一气呵成,然后一甩衣袖,挺着胸膛,缓缓的走出了场地。
几百人欢呼雷动,这狗屎的家伙,终于写完了!
杨恕等人欣慰的看着薛浩天,老友有此厚脸皮的孙子,这是终于走出了清高到通俗的第一步,简称堕落,以后应该不会饿死了。
评价诗词的过程毫无意外,一群大佬公认薛浩天的诗词水平最高,虽然下场写诗的年轻俊杰,个个都是有备而来,甚至不乏炒冷饭的,但是,这薛浩天的诗词水平确实高出一线,独占鳌头。
高颖看着诗词,真心赞叹:“起码是大随朝二流水平了。”以前看薛浩天不过是中等偏下,现在明显上了半级,起码有中等水平了,终于可以大摇大摆的称呼自个儿是诗人了。
其余大臣们也是点头,薛浩天的诗词水平高出了今天赴会的年轻后辈一大截,也没什么奇怪的,专业诗人要是不能吊打业余爱好者,那真要回家吃jī去了。
按照诗会惯例,一群大佬要推几个人出来点评诗词,其实就是细细的把三甲的诗词夸一夸,给他们涨涨面子。
杨恕作为主人,自然是第一个开口:“薛浩天的诗词,用词典雅……”
围观群众继续埋头吃吃吃,谁耐烦听这些老掉牙的套话假话空话。
薛浩天忽然走出围观人群,衣衫带风,面色如玉,一步步的走到了杨恕面前,深深的鞠躬。
杨恕止住了话,问道:“你可有话要说?”
薛浩天抬起头,转向周围的围观众,大声的道:“方才胡雪亭胡小姐有绝世佳作问世,却临阵退缩,薛某想来,定是嫌弃薛某的诗词不入法眼,不愿意明珠暗投了。
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
薛某一生都在寻求更高更好的诗词,今日机会难得,岂能错过?薛某厚颜,想请胡雪亭胡小姐细细指教一下,也算是不枉此行。”
围观众们兴奋了,薛浩天竟然说得这么不客气,当面挑衅胡雪亭。
“果然是薛道恒的孙子啊,刚直不阿。”有人感叹。
“正气凛然,邪不胜正。”有人大喜。
“gān掉那个人!”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花园中数百人,人人兴奋地像是过年一样。
杨恕看着薛浩天,刚才还以为薛家终于有了比较务实一点的子孙后代,没想到,看走了眼,这薛浩天不是务实,而是彻底把自己当做世界中心了。
贺若弼冷笑:“薛家要绝后矣。”只是不知道胡雪亭哪里惹到薛浩天了。
李浑笑得舒畅,薛道恒骂过他好几次,能亲眼看见薛家的子孙被人痛打,简直是人生一大快事。
高颖念着和薛道恒的jiāo情,急急忙忙的扯住了薛浩天:“浩天,为何与一个女子一般见识?且陪老夫喝上几杯。”一介书生,杀jī都不行,竟然莫名其妙挑衅胡雪亭,你丫考虑过后果吗?
薛浩天大声的笑:“在下今日以文会友,难道在这杨司徒的府上,在大随朝半个朝廷的官员面前,还有人诗文不成,学问不够,就动手打人杀人不成?”
高颖盯着薛浩天,这是以为只要拿话僵住了胡雪亭,就能用文字,用诗词,在薛浩天最熟悉的领域,彻底的反复nüè(杀)胡雪亭一万遍?这种腐儒的想法,也就只有diao丝才会这么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