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发快步的出了屋子,大步的走向了农场。其他人还没出来,只有他一个,冷冷清清的,他快步走着,农场中有早饭吃,去的早,他还能慢悠悠的喝了粥,吃了馒头,再好好的整理一下农具,有些已经破烂了,再不修理,只怕要坏了,但工作太累,时间太紧,他甚至没有时间去整理。
“来了。”有人和他打招呼,是农场的食堂的大师傅。
“来了。”王永发答应着,拿起桌上的热粥和馒头。
“西边大树边的篱笆坏了,好像有看到狐狸的脚印。”有人提醒着,是值夜班的人。王永发点头:“该死的狐狸,竟然没有被gān掉?”
值夜班的人笑:“哪里抓的完。”
“今日我带人去好好查查。”王永发道,要是被狐狸杀进了jī舍,损失就大了。
严格的说,王永发是属于农场当中的养jī场,农场只是个大称呼,细分了养jī场,田庄,猪场,兔场等地方。养jī场只是其中一个很小的部分。
食堂中的人越来越多,有人一边吃喝,一边骂骂咧咧的,有人却默默无言。王永发知道,不仅仅是他,其余人也没有习惯农场的工作。虽然以前都是gān农活的,种地,养jī什么的早就做惯了,但是,和以前自己在家中养jī种地,农场的工作实在是有太大的差距。
王永发打开了jī舍的大门,立刻就被jī叫声吵得心绪不宁。他怎么都没有想过,上万只jī吵闹起来,竟然有这么的恐惧。
“都出来,都出来。”他喃喃的对着jī们说道,不用他伸手驱赶,jī们就娴熟的从他身边挤过去,到了亮堂堂的室外,很快,漫山遍野的都是jī,自动的到树林中翻捡虫子吃。
这个山头不能种粮食,梯田都不行,就成了天然的养jī场,四周有高高的竹篱笆挡着,阻止jī飞出去。相对的,却要每天检查篱笆,别被狐狸huáng鼠láng什么的破坏了。这山头太大,农场的十几只狗根本看不过来,若是被狐狸huáng鼠láng溜进来了,jī舍立马完蛋。
王永发扛着麻袋,里面是jī饲料,仅靠虫子可不够jī们吃的。喂完了jī,补了篱笆,还得立刻去清理jī粪,jī粪是山下田庄指定的肥料,每天都要运过去。清理完了jī粪,还要用清水冲洗jī舍,然后,还要漫山遍野的去找jī蛋!该死的,这么大的山头,怎么找!更糟糕的是,做完了这些,还要牵着狗,去找狐狸和huáng鼠láng!好不容易回到农场的篱笆之内,又到了喂食,清理jī粪,冲洗jī舍的时间了。
马德!老子的家都没有jī舍gān净!
“别想不开,起码银子不错。”有人见王永发的jīng神不怎么样,安慰着,养jī场的活真的累,但是,银钱是以前在山东河北种地的四五倍,简直是想不到的巨款。“再过三个月,你就会习惯了。”
王永发理都没理,以前种田养jī,虽然活儿一样,但想几点起来就几点起来,一年当中忙了几个月,大多数时候都空闲着,家里的十几只jī也不用管,由得它们在院子里放养就行,每天空下来小赌几手,或者在田埂上堆着,聊聊谁家的大姑娘屁股大什么的,一天说不上开心,但是一点都不累的就过去了。现在却为了几万只jī,忙得脚不着地。区区四五倍的银钱,能换回老子的身体健康,换回老子悠闲的生活,换回老子愉快的心情吗?要不是知道越国的皇帝不讲道理,杀了好些想要偷跑的百姓,他早就逃回山东了。
“早知道,我就该去田庄。”王永发每天都在后悔,当日因为种过地,被抽调出来到农场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养jī场。面朝huáng土背朝天的种地活计太累了,哪里有养jī轻松,每天什么都不用管,没想到此刻看来,做了最错误的选择,还是种地轻松。
“永发,你听说了吗?明天安排我们去田庄帮着收稻子。”有人大声的说道,王永发长长的叹气,美好的,一年有一大半时间没事gān的田庄啊,还要他帮着去收割?这是要他伤心到死了。
第二天,王永发等养jī场的人到了田庄,其余养猪场,养兔场的人也都到了。
“永发!”有人大声的招呼王永发,王永发仔细的看,认得是老乡。“你选择了养jī场,一定很轻松吧。”那老乡羡慕妒忌恨的看着王永发。
“这田庄啊,真是苦啊。”那老乡热泪盈眶。每个人种的田亩数多得吓人,村里二十个人的田地都没这里一个人多。“你们要是不来,我死的心都有了。”
王永发张大了嘴,不会吧,瞅瞅很远的地方才能看到的人影,有些信了。
“然后还有各种菜地。”老乡真心想哭,各种空余的小地方,哪怕是田埂,都被种上了菜,一点空余的地方都找不到。以前随便为了自家吃喝种的白菜青菜萝卜什么的,成了每天必须做的活计后,真是一点味道都没了。蹲在田埂上聊天侃大山,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