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仁厚啊!”“大公子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转世啊!”“大公子长命百岁!”能够活到现在的洛阳百姓没有一个是蠢的,大声的道谢。
李建成用力的挥手,心思已经飘到了其他地方。
不远处,明致等人招呼着一群难民上了马车,悄悄的打量四周,有不少士卒严密的守在最外圈,想要逃走有些难度。
“我们可以到关中去的。”有碧玉阁的人低声道,看李建成等人对难民的态度不错,说不定能够顺利的到关中,怎么都比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溜走的好。
明致摇头,到目前为止没有遇到人查询长官的名字,所属何部,已经是奇迹,不能指望永远奇迹下去。
“我们也是贼……兵,能混过去的。”海棠跃跃欲试,就不信一群同伙去周围拉屎撒尿,也会有贼军盯着。
“有机会就逃走!”明致下定了决心。
……
“……大随jian臣杨恕……十大罪……将恐怖提上日程,处死所有门阀贵胄和反对派的jian臣杨恕,也被送上断头台,恶贯满盈……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围观的群众爆发了长达一刻钟的热烈掌声和欢呼……”
这段莫名其妙的言词,在各个酒楼中传播,一看就知道是某个势力的托儿,不然不会像说书先生一般的能说会道。汝南群终于得到这段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几日,再蠢的托儿也没敢在杨轩感的眼鼻子底下说这些话。
杨轩感木然的坐着,泪水长流。骁骑卫的士卒们盯着他,只怕他出了什么意外。好几个大夫被叫到门外,时刻候着。
“原来如此!”胡雪亭平静的道。虞世基手脚冰凉,缓缓的点头,所有(幕)后黑手都清楚了。
杨轩感死死地盯着胡雪亭,嗓子嘶哑:“你知道敌人是谁了?”流传的消息当中,唯有bào民流民的残忍,却找不到谁是真凶的痕迹。
胡雪亭直直的看着杨轩感,眼神中无悲无喜:“门阀是第一个。”
杨轩感恶狠狠的看胡雪亭,这还用说?他虽然笨,但这么明显的事情自然也看出来了,那些敌军要不是门阀的私军,他就割下脑袋给胡雪亭当凳子。
“第二个是流民。”胡雪亭道。杨轩感继续瞪她,依然是废话是,谁都知道。
“还有李建成!”杨轩感主动道,很大程度上,门阀和李建成是一体的,只有受到了司徒府激烈打击的门阀和李建成,才会不顾一切的血洗洛阳。但是,除此之外,杨轩感就看不清了。
“高颖有没有参与?”杨轩感问道,消息中,高颖和贺若弼出现在荥阳,没有参与处死杨恕的刑场,他无法判断高颖和贺若弼是动作快跑了,还是参与了。
虞世基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杨轩感,老杨家这是后继无人,定然要完蛋了,这么简单地事情都看不出来。他继续等着,看胡雪亭究竟看到了多少。
“只要没有受到损失的人,就是参与者。”胡雪亭道,如此简单的逻辑,虞世基目瞪口呆,杨轩感却用力的点头,高颖和贺若弼要是没有参与,怎么可能从容的退到荥阳。有这么多门阀私军冒出来,更是高颖没有如约打击门阀,隐藏门阀势力的铁证。高颖为了什么要背叛杨恕?谁理他什么狗屎原因。
虞世基不动声色,只觉胡雪亭还是嫩了,哪有搞不清对方的目的,就确定是敌人的?他耐心的道:“有消息说,许多前朝北齐的官员进入了荥阳。”从这点看,就可以明白高颖想做什么了。
张夫人紧张的看着他们,只觉张须驼只怕也危险了,那些人连杨恕都杀,还会放过张须驼?张须驼被高颖隔断在北疆,只怕危在旦夕。
“别担心,张仪同手中有雄兵数万,谁都动他不得。”胡雪亭安慰着,在张须驼明确表态之前,各方势力拉拢张须驼还来不及,谁会去害他。张夫人微微放心,松了口气,又很是惭愧,大家都在为了杨恕悲痛,她却只想着张须驼。
“凶手当中,还有杨広。”胡雪亭继续道。
这个名字又在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杨轩感深呼吸,这才问道:“我父亲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杨広的事情!”杨広为何要脑抽,屠杀忠良。
“秦始皇嬴政为何要杀吕不韦,杨広就为何要杀杨司徒。”胡雪亭的嘴角露出了笑容,慢慢的整张脸都在灿烂的笑。
虞世基缓缓点头,见杨轩感依然不解,解释道:“杨司徒位高权重,无视皇权,杨広岂能容忍。”
杨轩感的泪水再次狂涌而出。
只看听到几股藩国大军入侵大随,杨恕毫不犹豫的调兵遣将,一点都没有请示杨広,就知道杨恕是多么的没有把杨広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