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成长呀,幸酱……不要染茶色的头发呀,幸酱……不要离开大部队呀,幸酱……我独一无二的幸酱……就永远保持着最qiáng吧……”
热气中,四周的一切慢慢的模糊,唯有胡雪亭轻轻的歌声飘dàng。
……
大殿中,胡雪亭高高而坐,两边站着百余个大臣,大越国第一起告御状案件,怎么重视都不过分。
“我要做姐姐旁边。”小雪岚撅嘴,“明明是找我告状的,为什么我不能听?”瞅瞅周围没人理她,搬了张小凳子,放在胡雪亭的龙椅边上,乖乖的坐着。
胡雪亭瞪周围的人:“还不搬一张好的椅子来。”小凳子坐的不舒服的,腰椎歪了你负责啊。
一群官员恶狠狠的瞪胡雪亭,皇位至高无上,哪里容得下其他人并排而坐,就算小雪岚人小不懂事,你丫也该懂事。
“姐姐,不用拿椅子,你的椅子很大。”小雪岚欢笑着,用力的挤到了胡雪亭的龙椅中,宽敞的龙椅容纳两个瘦小的人绰绰有余。
众位官员的眼神更锐利了,规矩,规矩!就算你们姐妹情深,有些规矩还是要讲的,否则以后只怕要大乱。
胡雪亭瞅瞅一群官员,要不要拍拍龙椅,大声的道“朕与御妹共享天下”?会不会太恶心了。一群官员转头看虞世基,就指望着你出面了。
虞世基捋须微笑:“圣上和长公主姐妹情深,感人肺腑啊。”斜眼看一群菜鸟,与一个熊家长计较什么。
“快点开始,快点开始!”小雪岚大声的催着。
告御状的情况很快被调查清楚,普通百姓一个,手无缚jī之力,背后没有丝毫的政治背景。
“再查!”胡雪亭不信,时间掐的如此准,正好在长公主带着几万人出征,皇帝静悄悄回来的时候告御状,说没有yīn谋谁信。
“要彻底的查,一定有大臣在背后指使,要一查到底,不论背后牵涉的是谁,绝不放过一个!”胡雪亭拍桌子。一群官员悄悄擦汗,别以为我们没有听见“皇帝悄悄的回来”几个字,你丫就是因为没人欢迎你,心里不慡了,愣要找理由折腾我们。
“小人陈贵,有冤情容禀。”告状的人用力磕头,激动的浑身发抖,皇帝和一群大官亲自过问啊,就不信这件案子不能水落石出。
陈贵颤抖着,泪水从脸颊滑落,道“十年前……”
“等等!十年前?”胡雪亭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转头看一群官员,严重到要告御状的案子竟然发生在十年前,这江南东道的吏治是多么的黑暗啊,必须把那些原官员全部抓起来。
虞世基也愣住了,江南东道人烟稀少,绝对属于地广人稀的那种,豪门大阀抢田地都缺乏动力,中原地区最严重的卖田卖地卖儿卖女的情况基本绝迹,难道是遇到了qiáng抢民女案件?但江南东道的官员的评价一直是混吃等死啊,没有听说有什么特别天怒人怨的事情。
“是,十年前。”陈贵想起悲哀往事,泪水纵横。
“十年前,小人家中有屋又有田……”
……
十年前。
会稽的某个村子中。
“阿贵!”有人大声的叫着。陈贵回头,认得是同村的赵盛。
“我有了一个发财的大生意,一齐吃酒去。”赵盛笑容满面。陈贵心中一动,赵盛一直很有门路,只怕是真的发了大财了。
“我听说,在中原地区贩卖药材很值钱。”几杯酒后,赵盛悄悄的伸出了手指,“每次能够赚这个数。”
陈贵看着手指,心里砰砰的跳,这个数字有些大,又想到了赵盛寻他吃酒,多半是想要拉他入伙。他慢慢的吃着罗汉豆,心里盘算着,若是有这个数,两人一起合伙,倒是能做的过。
赵盛果然道:“我银钱不凑手,不如我们两人合伙,赚了钱一人一半。”陈贵问道:“要多少银子?”
赵盛再次比划手指:“这个数。”陈贵一怔,惊愕的道:“五两?”赵盛吃吃的笑:“莫要开玩笑,当然是五十两!”陈贵倒吸一口凉气,原本以为只要十两八两,他咬咬牙,把家中多年的积蓄拿出来,小小的赚些银子也能够细水长流了,没想到赵盛玩得这么大。
“远道去一趟中原可不容易。”赵盛解释着,从会稽到中原一路山山水水,鞍马劳顿,还有应对无数的官兵敲诈勒索,若是本钱小了,这一趟下来不但不赚钱,说不定还要亏钱。
陈贵拿着酒碗的手悬在了空中,五十两的数目他出不起。
“你怎么会出不起?”赵盛笑着,“你只要把家中的田地和房子卖了,不就有五十两了。”
陈贵缓缓的摇头,几代人积累了许久,才有了这些许财产,若是卖了,以后吃什么。“我是玩不起了,你另寻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