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法兴慢慢的在草丛中挪动,不敢动作太大,前方几十丈外就是一个路口,有数千官兵正在挖泥土高墙挡路。
沈法兴冷笑着,以为泥土高墙就能挡住了沈某的道路?太小看了沈某了。他安安静静的趴在草丛中,等天黑之后,他就让这些蠢货凡人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智慧。
……
军营之中,张修闻脸色惨白极了,两条腿不停的打抖。佘戊戌笑笑二狗子也好不了多少,急行军三百里地真的是要了人的小命啊,今夜绝对不可能发起进攻。
“今夜?明天都未必成!”二狗子捶着腿,小腿僵硬的像石头,浑身软的像面条,怎么可能睡一晚就能恢复?怎么都要休息几天才能开打。
“把所有还能站起来的人都找出来,今夜一定要小心偷袭!”张修闻道。一群人点头,必须严格按照军事操典进行,一点点错误都不能犯。
“我可不想成为大越的耻rǔ!”笑笑嘀咕着,要是一万两千人的大军被一千人击败了,哪里还有脸见人。
张修闻不吭声,笑笑转头看他,却看见张修闻已经流着口水在椅子上睡着了。
“你!”笑笑怒,想要站起来打人,却看见佘戊戌和二狗子也摇摇欲坠,与昏睡过去也就只隔了一条线而已。
“这可不太妙。”笑笑叹气,他们几个当官的好歹有马骑,有马车躺,这都累的半死,其余士卒会怎么样?今晚的值夜巡逻怕是不太靠谱。
天色渐渐的黑了,大越的军营前早早的插了火把,将泥土高墙前的空地照的恍如白昼。
沈法兴对这种làng费火把的行为愤怒极了,小小的泥土高墙前就要插几十个火把,你丫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他缓缓闭上眼睛,默默的提醒自己,不要着急,不要生气,要冷静,他是天下少有的大英雄,一定能够从这个包围中杀出去的,小小的火把绝对拦不住他。
“现在,我先睡一会,只有快天明的时候,才是人的jīng神最疲惫最松懈的时候。”沈法兴睁开眼睛,眼神中充满了自信,泥土高墙上的人一定会松懈的!
天色越来越黑,月亮越来越高,泥土高墙上士卒认真的看着周围的情况,黑暗中的山林一点都看不清,但火把的光芒照耀的地方一点点可疑的东西都没有。
“都小心些!”几个士卒互相提醒着,然后大声的打着哈欠,三日之内赶了三百里路,实在是太累了,真想好好的睡一觉。
“坚持住,到了天亮,就是我们休息的时辰了,想睡多久都行。”头目大声的鼓劲。
黑暗中,沈法兴的嘴角露出了笑容,寂静的黑夜之中,别说那大越士卒头目的厉声呵斥了,就是那几个士卒打哈欠的声音他都听得见。当一个人疲惫到了极点的时候,靠呵斥几声就能打气jīng神吗?自然是不可能的,越是呵斥,越是证明这些人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了。沈法兴死死的盯着泥土高墙上的士卒们,用不到等到天亮前,机会很快就要出现了。
果然,没有过了多久,泥土高墙上的士卒们四下查看的走动越来越少,有了拄着长矛打瞌睡的迹象,哪怕那个士卒头目同样睁不开眼睛,不是的甩着脑袋,清醒几秒,四下张望,然后又不由自主的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不要睡!坚持住!”士卒头目的呵斥声更是无力,实在太累了,脚也疼得厉害,眼睛完全睁不开了。
沈法兴慢慢的从黑暗中起身,像鬼魅一般轻巧的穿过了草丛,进入了火把通明的空地上。进入光明的刹那间,沈法兴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的,若是那些士卒发现了他,他立刻就转身逃会黑暗当中,率领虎峰山上千好汉与胡雪亭决一死战。
泥土高墙上的士卒们一点动静都没有,依然在巡逻,依然看着四周,疲惫的大脑却已经反应不过来看到了什么。
沈法兴嘴角露出了笑容,眼睛中jīng光四she。
……
道观前的空地上,数十个道士仰望着天空。
“咦!”某个道人低声道。周围的人同样注意到了什么,微微皱起了眉头。
“师祖,发现了什么?”伺候的小道童们心痒难搔。
某个道人回头看了一眼小道童们,笑了一下,道:“告诉你们也无妨。”他伸手指着天空的一角,几个小道童睁大了眼睛看去,除了满天的星星,什么都没有。
“那里多了一条龙气。”那道人淡淡的道。小道童们敬畏的看着天空,龙气啊,太厉害了。
其余道人却依然皱着眉头,某个白发道人慢慢的道:“这天象为何如此的诡异,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胡雪亭被困陇西的时候,天象就有些异常了,代表天下诸位大佬的龙气诡异的成长,一个个都化成了蛟,而胡雪亭的龙气竟然倒退了,竟然从蟒倒退回了黑蛇。这是表示胡雪亭受了重大打击?可是看结果,胡雪亭虽然不能叫毫发无伤全身而退,身上的伤口多得可以和筛子比了,可从大局上来说还真的是没有受到损失。关中还在胡雪亭的手中,洛阳丹阳也稳定,难道这江西的动乱就有这么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