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士坦丁堡目前风平làng静。”虞世基道,穆清都惊讶了,那些拜占庭人和欧罗巴人搞什么鬼,几个月过去了还没看到人影,与阿拉伯人的组织能力比起来就是一坨屎。几个大臣微笑,能gān的敌人留不得,渣渣敌人不妨看看有没有油水可以压榨。
“但义成公主这边就有些诡异了。”虞世基道,麦铁杖和李子通整天都在研究军情,不明白义成公主想要gān什么,秦穷正在拼命的修复西突厥去乌克兰的铁路,唯恐义成公主声东击西,转身就灭了人手少得像个贫困县的大荆国,张须陀这人太倔qiáng,只怕接受不了灭国的耻rǔ,说不定就与国同亡了。
“他肯,老婆孩子也不肯。”胡雪亭摇头,有薛丽莹张修闻张雨宁在,张须陀还不至于为了大荆国自尽。
“西线算是有惊无险了。”一群大臣松了口气,只要飞艇完成对阿拉伯人的轰炸,立刻就能转身灭了其他敌人。
“终究是要靠血战杀出忠心度和自豪感的。”胡雪亭淡淡的道。
“圣上却有些托大了。”虞世基小心的试探,每次开打都要皇帝出面,还要包裹成木乃伊回来,大越国真是太没面子了。
一群大臣用力点头,开国皇帝武勇一些那是应该的,但是动不动就命悬一线,那不叫开国皇帝,那叫奋斗bī。
“还断了其他人升迁的道路,寒了众人的心。”裴蕴长叹,“老夫的儿孙还想有个前途呢,圣上一出,哪里还有别人出头的机会。”
一群大臣点头,这次大战只有三狗子捞到了一个在关中与来护儿对峙的机会,其余人都是碌碌无为,程夭金和鱼俱罗飞了上万里路,劳师动众,竟然也就是个武装旅游而已,大家都是出来扬名立万的,没道理所有的功劳都皇帝自己拿了。
“若是这次成都之战是鱼俱罗和程夭金出面,岂会有如此危急?”王奶妈没忍住,皇帝是不是抢了功劳什么的她不懂,但动不动皇帝冒险实在是太不像话了,难道地主还要亲自种田不成?小小姐当了皇帝竟然比地主还不如,做人实在是太失败了。
一群大臣看看王奶妈,虽然大家的思路不在一个频道上,但结果竟然殊途同归,于是用力点头,一致要求胡雪亭必须修心养性,改了到处出征的脾气。
“朕还要去一趟极西之地。”胡雪亭摇头,不亲眼去看看总是不放心。王奶妈怒视胡雪亭,都成木乃伊了,还要折腾?
“微臣有些不解,还请圣上解惑。”裴蕴鞠躬道。“传说之中,某人出生在帝王之家,自幼爱读兵书,喜欢骑she,以为有万夫不当之勇,却苦于身为帝王,无法在战场一展所长,于是别出心裁,给自己封了将领,领兵出征。”【注1】
“微臣自幼富贵,颇有人言微臣是含着金汤匙出身,本身无能至极,全靠祖宗荫庇,微臣也曾愤愤不平,吾每日jī鸣读书,十余年不曾间断,才有今日,才华胜人百倍,外人为何疏忽不见?”
“所以,微臣倒也理解那个皇帝,不喜被人贴上无能和靠祖宗荫庇的标签,想要靠自己的实力做出一番事业是人之常情。微臣与那个皇帝的区别只是他喜欢打仗,微臣喜欢读书而已。”
“圣上十四岁失恃失怙,白手起家问鼎天下,眼光之大,心胸之广,其功之巨,非秦皇汉武不能比肩,圣上可谓是尽展才华了,微臣不知圣上为何还要处处亲临前线,难道这世上还有不服圣上之人?”
一群大臣用力点头,就是这样,有这个功绩够你吃老本几百年了,哪怕广招后宫,面首三千,天天全羊全猪,酒池肉林,保证依然被后人描绘成千古一帝什么的。
胡雪亭看看一群大臣,理由简单极了:“我还年轻,还能继续蹦跶几年。”才二十几啊,总不能以后就带杯枸杞茶蹲在水塘边钓鱼,或者天天广场舞了吧?
虞世基和裴蕴早有所料,想要一个一帆风顺意气风发的年轻人退休养老那是太残忍了,必须给她找个事情做做。
“不如……”某个臣子小声道,然后又沉默了,盯着脚趾。
一群大臣神奇的理解了,热切的盯着胡雪亭,胡雪亭已经是二十六七,换别人家孩子都开始相亲了。大臣们会心的微笑,越是中老年大臣越是笑得富有深意,不论男女,只要掉进了爱情的坑中,就没人能够很快爬出来的,胡雪亭因为大业耽误了人生大事,如今没什么要紧事,慢悠悠的谈情说爱,享受为爱痴狂为爱神经病的美妙和痛苦,哪怕她再有征服天下的雄心壮志,三五年内绝不会再有心思御驾亲征,整日只想着帅哥有没有想着她,太凉了有没有多穿衣服什么的。一群大臣微笑着互相打着眼色,帝皇陷入伟大的爱情其实不像传说中那样误国误民,大越朝如今外忧内患尽数都在掌控之中,以后只会岁月静好,胡雪亭皇帝陛下就是坐在御驾上怔怔的想着情郎,无心政事,这天下依然会稳定发展,盛世降临的。哪怕胡雪亭皇帝陛下莫名其妙的要给帅哥刷功绩,树名声,成为天下第一的才子大将武林高手什么的,一群大臣也是很愿意配合的,大越朝属于众jian盈朝,非黑即白的清流是不存在的,个个都懂得认真的面对世界,讨好胡雪亭,无视胡雪亭的胡作非为那是基本功,只要不祸国殃民,给胡雪亭的情郎刷些功劳,做个大官,走路上所有人都佩服的鞠躬行礼那实在是小儿科,绝不会有人不识趣的站出来呵斥胡雪亭为了美男而乱封大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