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军营看看,你们守在这里!”罗成惊疑不定,急忙招呼士卒们,只留下了十几个人守卫家眷营。幽州铁骑的军营就在半里地外,几乎伸手可及,若是军营出了大事,那留多少士卒在家眷营地都没用,若是军营中的大军稳定如故,那平定家眷营的混乱只是弹指之间。
几十个士卒簇拥着罗成,飞快的向军营靠近,罗成忽然心中一动,有些不对,说道:“你们先过去。”转身返回家眷营。
家眷营中,十几个士卒伸长了脖子,惊愕的看着罗成。“咦,罗公子怎么不进大营,又回来了?”“是啊,怎么回事?”
罗夫人的营帐外,一个幽州士卒不时焦虑的看着营地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民夫慢慢的走近那幽州士卒,那幽州士卒冷冷的盯着他,手按着刀柄:“站住!”那民夫止步。
那幽州士卒冷冷的喝问道:“你想做什……”那民夫猛然冲向了那幽州士卒,那幽州士卒毫不犹豫的一刀斩下,准确的砍中了那民夫的身体,将他砍翻在地。
“以为老子会疏忽大意?老子说过,杀你如杀一jī。”那幽州士卒狞笑着,认得这个民夫就是白天被他鞭打的那人。
“看老子砍下你的狗头!”那幽州士卒慢慢走近,高高的举起了刀。
“噗!”躺在地上的民夫陡然跃起,合身撞入了那士卒的怀里,那士卒身体陡然一震,脸上的狞笑僵硬了,露出不敢置信的茫然。
“你不是说,杀我们这些民夫,就像杀一只jī吗?”那个民夫冷冷的看着那个幽州士卒,用力抽出了匕首,鲜血飙she了他一身。那个幽州士卒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噗!”又是一匕首刺入了那幽州士卒的身体。
“你不是说,到了太原,就杀光我们吗?”那民夫的声音几乎在咆哮,他的鲜血,幽州士卒的鲜血,疯狂的飙she到地上,汇聚在一起。
“看我杀了你!”那民夫不断地刺着,片刻间,那幽州士卒血肉模糊。下一刻,民夫倒地,与那幽州士卒一起躺在血泊之中。
凄厉的惨叫声中,十几个站在门口张望的士卒慌张的向营地内奔跑,已经快到了家眷营地的罗成心中又是一惊,踏出的脚步猛然停住,想到了粮车失火,诡异的沉默的军营,以及忽然异变的家眷营,只觉一张巨大的网正在收紧。
“母亲!父亲!”罗成凄凉的说道,毫不犹豫的转身冲进了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片刻之后,几十个士卒带着数千士卒冲出了军营,大声的叫着:“别让罗成跑了!”一群群的士卒点着火把,四处的造谣搜查。更多的士卒冲进了家眷营地。
……
幽州士卒并没有如同呼喊的口号一般,杀光了将领们的家眷。
“我等对主公忠心耿耿,绝不在意杀了那些将领们的家眷。”某个幽州士兵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道。
“只是,你们分不出谁是将军的家眷,谁是士卒的家眷,所以需要区分?”李师明微笑着道。那个幽州士卒用力的点头,就是如此。所有人的家眷都混在一起,原本还能从住宿待遇上做些区分,但家眷营地中发生了民夫杀人案,震动了所有人,人人都离开了帐篷,乱七八糟的混在一起,一时就无法区分了,认识将领们家眷的亲兵们又尽数死了,没了认识的人,只能等各个幽州士卒领走了各自的家眷,才能知道谁是将领们的家眷。
跪了一地的幽州士卒们用力点头,杀一群不相gān的将领们的家眷而已,这个投名状要求不算高,当然愿意杀了,只是真心不知道谁是谁,需要时间分辨,但就怕李师明不信。
“无妨,我知道你们忠心耿耿。”李师明微笑着。一群幽州士卒长出一口气,新主公虽然年纪小了些,但是是个明理的人。
“罗成跑了。”房姓男子平静的说道,真是不敢置信,布置的这么严密,竟然让罗成跑了,真是个机灵的人。
“必须找到他,斩草除根。”李师明淡淡的道,声音中既没有狰狞,也没有生气,只是平平淡淡的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禀告主公,我们抓住了逆贼罗艺的夫人。”幽州士卒们不认得将领们的家眷,罗艺的家眷还是认识的,没敢擅作主张的杀了,jiāo给李师明处理。
李师明微笑着看着幽州士卒们,真是一群好手下,竟然给老大出难题。房姓男子微微惊愕,天意啊。他微笑着,似乎漫不经心的问道:“这罗夫人,是杀了,还是留着?”作为罗艺的夫人,杀,有杀得理由,留,也有留的理由,留个活的罗夫人,可以显示李师明的仁慈,也不用担心罗夫人一个妇道人家召集几万大军报仇什么的。这种孤儿寡母复仇的故事太过虚假,哪怕传说中也就只有这么几个,写故事的人都不敢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