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兄细细的思索着,这很符合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近墨者黑,孟母三迁的原则啊。
“而且,若是诗词流传到了洛阳杨轩感处,你猜,又会如何呢?”王兄的声音中充满了狰狞。梅兄用力点头,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杨轩感以及一群手下幡然悔悟,然后和胡雪亭决裂了。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王兄果然堪比诸葛卧龙,吾今日服矣。”梅兄佩服的看着王兄,深深一鞠。
“自家兄弟,何必客气。”王兄微笑。
两人付了酒菜钱,匆匆的到了王宅,和几个志同道合之人汇合,点燃檀香,调了素琴,温了huáng酒,日夜苦思,三日之后,终于得了华丽的诗词二十几首。
“好诗!好诗!”几人传着诗词,只觉热血澎湃,有此诗词,传唱天下,胡雪亭立马变成光杆司令。
“我等定然名动天下。”梅兄傲然道,身为打击胡雪亭的第一人,又显示了勇气,又显示了才华,天下人肯定到处打听是谁写的,然后就会有不少人赶着八匹马拉的车,赶来请他出山做丞相。
一群人微笑点头,又打击了胡雪亭,又兼顾了自己的前程,典型的公私两便啊,完美!
“速速找了仆役,去四下散播。”梅兄催促着。
数日之后,梅兄再次坐在了酒楼之中,他笑眯眯的点了酒菜,矜持的看着周围的人,用不了多久,那些食客当中就会有人开始讨论他写的诗词,然后钦佩不已的赞叹,五千年才出一个的大才啊,可惜不能一见。那时候,他就会站起来,微笑着道:“在下就是写下这首《火云间》的梅若鸟。”自然会激起无数人的惊叹,以及几百个少女崇拜的眼神,他当然不会留恋,只会挥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身后,一定会有无数的人疯狂的抢夺他做过的桌椅。“这是梅若鸟坐过的!给我!”“不行!我要拿回去沾沾梅若鸟的才气!”
“唉,名动天下,就是这么的麻烦。”梅若鸟微微摇头叹息,有才华的人就是有这么多的烦恼。
等了许久,酒楼中没人提到他写的诗词。梅若鸟后悔了,忘记带几十个仆役出来做托了。
“你们有没有听过一首新出的怒斥胡雪亭不守妇道的诗词?”梅若鸟忍不住了,别人不提,他就自己提,虽然格调自然是差了些,但好过没有。
一群食客愕然看梅若鸟,互相打着眼神:“认识?”“不认识啊。”那就是搭讪了,可是,见过和女人搭讪的,没见过和男人搭讪的!
梅若鸟看看寂静的酒楼,还是很上路的:“小二,所有的酒菜钱,全部算我的。”
这就不同了,不管认不认识,有人请客,怎么也要客气说几句谢谢的。一群食客急忙道:“客气,客气,多谢,多谢。”
谁要你们谢!我问的是有没有听过诗词!
一群食客左右看看,好像没有。
梅若鸟有些生气,这么有名的诗词,竟然没人听过,太孤陋寡闻了,但又有些高兴,正好可以当众念一遍,现场看看反应。
“我倒是听说了几首雄伟的诗句,愿与诸君共享。”梅若鸟挺起了胸膛,缓缓站起,负手身后,跨出一步,曼声长吟。
一群食客互相打着眼色,虽然不会写诗,但听也听得多了,这是什么狗屎诗词啊,比打油诗好不了多少,说孤芳自赏那是客气了,根本是中二脑残的无病(呻)吟。但是,白痴都知道这些垃圾诗歌肯定是眼前的家伙写的,吃了人家请客的酒菜,再批评人家的诗词,实在是太不会做人了。
“好诗!”有人大声的感叹。
“今日能得此佳句,实在是三生有幸啊。”有人摇头晃脑。
“没想到,如此传世之作,竟然不曾听闻,某实在是孤陋寡闻至极!”有人手指敲着桌面。
看着梅若鸟神色激动,容光焕发,一群人微笑着,谁家这么倒霉,生了个白痴儿子,自家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看他兴奋的满脸红光,走路都飘的样子,一定是从来没被人这么夸奖过,算了,多夸几句,当做日行一善了。
梅若鸟看着整个酒楼的人都在夸奖着诗词,矜持的昂着头,从此以后,他将名动天下。
“这就是实力啊,比胡雪亭靠男人,那是高出几百倍了。”梅若鸟微笑着,自豪无比,总有一天,他会站在剿灭胡雪亭的最高端。
酒楼的角落,一个女子翘着腿,大大咧咧的道:“什么狗屁诗词,这辈子没有听过这么垃圾的东西。”梅若鸟愤怒的转头看那个女子,怒吼道:“这是讽刺胡雪亭女子称帝的宏伟篇章,你个女人,又懂什么?立刻向梅某道歉!”
酒楼中的食客都看着那个女子,虽然是说了真话,但是,未免有些太不懂说话了,好歹等人走了再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