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其他百姓用力点头,没有牛马拉着,在两根细细的铁轨上跑得这么快,实在太吓人了。
“这比张将军的马车还要大几百倍啊。”有百姓嘀咕着,张镇周的马车他们都见过,比普通马车大了一倍,里面可以凑齐一桌人打麻将,但这火车里面别说打麻将了,就是跑步都行啊。
“跑步绝不行。”有百姓反对,在车厢中走路都感觉脚底有点飘,仿佛走在云端,跑步肯定要摔跤。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却看见火车站外不少大越士卒拿着刀剑。
“有敌人?”回凉握住了剑柄。一群移民立刻扔掉了手中的包裹,握住了长矛。
“好像有一群波斯人在靠近。”某个士卒盯着远方,远方有骁骑卫的军旗飘扬,不少士卒在集结。
“抄家伙!”回凉大叫。
“砍死那些蛮夷!”移民们大叫。不管是波斯蛮夷还是斯拉夫蛮夷,不砍死一大片就是不老实。
喀布尔的城墙上,王世充望着远处的波斯人踪迹,yīn沉着脸,波斯人竟然主动出击了?这倒是有些意料之外,但也没什么,喀布尔城中现在有六千多士卒,绝不是波斯人可以打得进来的。
“命令骑兵护住侧翼。”王世充下令道。他不担心喀布尔,喀布尔距离草原棱堡非常的近,喀布尔与其说是深入敌营的前哨,不如说是保卫西征军大本营草原棱堡的前哨,草原棱堡随时都可以有源源不断的士卒支援喀布尔,但若是起了战火,对支援杨轩感很是不利。
那些波斯人逐渐靠近,大约有四五千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手中也没有兵刃,看他们破衣烂衫的样子,不像是军队,更像是难民。
骁骑卫的号角声中,骑兵四下穿插,没发现还有其他波斯大军,骑兵顺势回收,将那四五千人围在中间。
那四五千波斯人挤成一团,畏惧的看着周围的骑兵。
“这些波斯蛮夷想要投靠我们。”大军阵前,回凉大声的道,这些蛮夷的模样在东突厥那里见得多了,就是生活过不下去了,想要投靠大越。
附近的骁骑卫将士点头,好像就是这样。
“我有语言对照表,我去和他们沟通。”回凉胆子大得很,随手点了一百个移民,拿着刀剑,大步走向前面的波斯人。
那四五千波斯人停住脚步,等待回凉靠近。
回凉大声的道:“出来个能做主的。”然后努力开始翻语言对照表。
波斯人中,有人大声的道:“我们是来投降大越的。”虽然带着一些怪声怪气,但绝对是洛阳话。
回凉大惊失色:“洛阳话已经统一世界了?”
那些波斯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半天,没听懂回凉的洛阳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越上国,有太多jīng深的言语了,我们仓促学了些,还是不够啊。”有波斯人感叹。一群波斯人看回凉,表情好像有些不耐烦,四周的骁骑卫骑兵更是将(弩)箭对准着他们。
“快,快!”波斯人急了,幸好早有准备,不然这次要倒大霉。
波斯人的队伍忽然有了动静,人群像洪水一般向两边分开,露出中间的队伍。
回凉捂住了剑柄,微微弯腰弯腿,要是对方冲出一支jīng锐的军队,她就冲过去砍死他们。骑兵们端起了(弩)箭,居高临下的瞄准着波斯人的中心,要是波斯人出动大象兵或者拜占庭火什么的,(弩)箭就会从四面八方she向它。
城墙上,王世充冷冷的看着,区区四五千波斯杂牌军,就算带着什么超级武器,他也有把握gān掉对方。
向两边分开的波斯人终于停住了脚步,队伍的中间没有大象,没有拜占庭火,只有百余个年轻男女傲然负手而立,脚下不丁不八。
“小心,是高手!”回凉的腰弯得更深了,从那百余个年轻男女的身上,她感受到了深深的自信,以及俯视众生。至少有一半的骑兵将(弩)箭对准了这百余个波斯年轻男女,而另一半骑兵一手握着刀柄,一手轻轻拍着战马的身体,马蹄轻轻的挪动,随时可以发起冲锋。
百余个波斯年轻男女低头看着地面,对四周的凝重气氛恍若未决,而两边的数千波斯人也好像毫不在意,只是屏住呼吸看着这百余个波斯年轻男女。
那百余波斯年轻男女中,有一个男子忽然抬起了头,看着天空,大声的道:“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
百余波斯男女猛然抬头,脚下急速变化,或前进,或后退,或向左,或向右,或闭着眼睛旋转,飞快的列成了方阵,然后整齐的喝道:“主忠信,无友不如已者,过则勿惮改。”
回凉张大了嘴巴,手中的刀子摇摇欲坠。